顏真聞言,眉頭輕挑。
皇帝,要記住他當初過的話。
他所指的,應該是那一句吧……
好,那麼從今日起,你隨我入宮,照顧我,陪伴我,你可以享受我姐姐的待遇,但,你若敢逃,便將你五馬分屍,掛於城牆。
皇帝這是在警告她,莫要被那靜王勾去了心神,她隻能對他一人忠心,若是跟別的男人跑了,絕不饒她。
“陛下,您當初,我隨你入宮,享受你姐姐的待遇,可如今,我享受的分明就不是公主待遇呀。”顏真輕搖羽扇,埋怨道,“淑妃娘娘找我麻煩,一口一個賤婢,您也是拿我當奴婢使喚……”
“朕何時把你當成奴婢?”寧子初打斷她的話,“朕從沒有叫你做下人做的事,你對朕而言,比後宮那些花瓶強多了,你覺得自己總被妃嬪們找麻煩,朕曾問過你願不願意為妃,是你自己不願意。”
“對陛下而言,多一個妃子沒什麼要緊的,無非就是多花點兒錢罷了,反正陛下你素來也不會正眼瞅誰一眼。”顏真輕歎一聲,“但對真而言,這卻是關乎一生的大事。”
寧子初道:“怎麼?”
顏真拿著羽扇掩唇一笑,“陛下,你愛我嗎?”
寧子初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瞥她一眼,目光冰涼中帶著一絲疑惑,“愛是什麼?”
“愛就是,你非常在乎一個人,若是沒了她,便會覺得生不如死,愛之深,可生死相隨。”
寧子初聞言,輕嗤一聲,“荒唐,朕怎麼可能如此。”
顏真笑道:“所以,陛下還是個孩子,不懂情愛,自然也就不知真為何不願入後宮。”
“放肆!”
“哎喲,陛下,真也不是第一次放肆了,難不成陛下要真也跟娘娘們似的裝模作樣,道上一句:妾身惶恐,罪該萬死?隻怕陛下聽了要吐的,真在外人麵前演戲演多了,在陛下麵前,就不想演了嘛。”
顏真一番話得情深意切,寧子初原本還想斥責她,望著她委屈的模樣,便又不想了。
誰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又在演戲呢?在他麵前,她真的從來不演麼?
寧子初懶得計較這個。
至少目前,他確定顏真還是向著他的。再有,她雖然放肆,也不算太放肆,比起他見過那麼多虛偽的嘴臉,她偶爾的率真,直言不諱,讓他覺得她還是挺真實的。
這個女子,極有分寸。
他放任她偶爾的放肆,不去責罰她。
想要徹底地讓一個人忠心,自然是恩威並施,偶爾警告,偶爾放縱。
“真,今夜有一場宮宴,是朕為異國使臣舉辦的,以示歡迎,你要出席。”寧子初淡淡道。
真應著,“好的陛下,是要我表演什麼?勾引誰?刺殺誰?打探什麼機密麼?”
寧子初輕描淡寫道:“今夜的任務有些難了,你需要引誘的,是一個和尚,從他口中套出九龍圖的下落。”
“和……和尚?”顏真有點兒懵,“年輕和尚還是老和尚?”
九龍圖她有所耳聞,是一張藏寶圖,搶手貨,江湖中人想要,朝廷中人想要,皇帝儼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這樣的一張藏寶圖,竟然能從一個和尚口中套出下落?
看來這個和尚很是不一般。
佛門中人,斷絕七情六欲,不比一般人啊。
若是個個都像死在青樓的那位楊家大公子一樣**熏心,那她倒真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是個年輕和尚,據,還是一位十分有名的高僧,武藝高強,並且醫術精湛,濟世救人,名聲不錯。”寧子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顏真撇了撇嘴,“喲,聽起來是個很有能耐的大師呢,隻怕我要碰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