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七歲啊,性格卻如此複雜多變。
這位少年子是個人才,身為皇帝該有的睿智和氣勢完全具備,可他太陰晴不定,時而殘酷,時而柔和,時而憂鬱……
多少人像他這樣的年紀都在嬉戲人間,這大好年華也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他呢,沒有童年,又沒有初戀。
他剛才也生她的氣了,不過幸好,最後還是消氣了,也饒了那半百侍衛。
忽聽殿外有腳步聲響起,她立即抬頭望去,見到來人,額角跳了跳,“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躲著麼!”
來人可不正是撿回來的醜男麼。
醜男沒話,走到了她身前,從袖中掏出一疊紙,拿了第一張給她看。
顏真瞅了一眼,上麵寫的是:皇帝走了,宮人不在附近,無妨。
顏真有些好笑,“你腦子還挺好使的,居然能猜到我要問什麼,提前寫好了答案。”
醜男又翻出一張紙,上麵寫著:那是自然。
顏真:“……”
連她會誇他都能猜到?!
想想也是,正常人應該都會誇上一句,你挺聰明之類的。
顏真瞥了他一眼,“你想什麼?”
他又翻出一張紙,上麵寫著:看不出來,你能會道。
“你聽到我和皇帝的話了?”顏真笑了笑,“你捅的簍子,還是本姑娘幫你善後,把你這個犯人撿回來,還得救一群被你連累的侍衛。”
醜男又翻出一張紙:並非我想害人,隻怪皇帝殘酷。
“皇帝固然殘酷,你也有過錯,是你盜竊火芝在先,你這行為委實也挺不厚道,人家那火芝是祖傳寶物,丟了不得急個半死。”
顏真此話一出,回複她的自然還是字條:盜竊火芝隻為救命,不得已。
“我靠,你是神棍嗎?我問什麼你都能提前想好了寫在紙上回答我?你太可怕了。”顏真望著他手上厚厚一疊紙,眼角微抽。
他究竟準備了多少對答?
這個醜男……有點能耐。
而下一刻,他又翻了張紙給她看:並非我未卜先知,我剛好具備一個聰明人的推測能力。
顏真:“你贏了。”
醜男又翻出一張紙:皇帝對你,似乎與眾不同。
“你怎麼這麼八卦?又覺得本姑娘跟皇帝有什麼曖昧關係?做人思想不可太齷齪,別看皇帝後宮三千,他對女人真沒興趣。”
她之所以在皇帝麵前與眾不同,自然不是像外人的那樣,靠著美貌和歌舞,真正原因其實是……她比較放肆,她不怕他,即使他惱怒的時候,她也能嬉皮笑臉,他就吃這一套。
她已經知道該怎麼拿捏分寸,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皇帝各種臉色變化。
醜男又翻出一張紙在她眼前揮了揮。
上頭寫:有吃的麼。
顏真翻了個白眼,“這個點宮人們都睡了,不開夥,我可不忍心把剛進入夢鄉的宮女喊起來給你做飯,你要不就忍一忍,明早再吃。”
醜男垂下了眼,翻出最後一張紙:餓了一了。
“你這人事真多!”顏真磨牙,“欠本姑娘的人情,你還的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