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在山中已經走了十餘裏,但就是沒有見到有什麼人,她接著向北走去,見路畔有座小廟,進去在殿上倚壁小睡了兩個多時辰,走了那麼長時間,
真的是非常的疲倦,但是為了打探明治的消息,也隻有這樣了。
在廟中休息一晚,精神勁兒瞬間提了上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一家吃飯的地方,找點幹糧再繼續趕路。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家酒店,幽藍走進
去要了兩盤牛肉,順便打包了一些幹糧,要了壺水想解解渴。
正飲間,腳步聲響,走進一個人來,看著是一名女子,不過看著好像有些熟悉,心道:“這小姑娘不就是前幾天見到的嗎,怎麼在這裏。”轉過了頭,
假裝不見。那位姑娘微微一笑,在她對麵一張桌旁坐了下來,叫道:“店家,店家,拿酒來。”酒保走過來,笑道:“小姑娘,你也喝酒嗎?”那位姑娘
斥道“姑娘就是姑娘,為什麼加上個‘小’字?我幹嘛不喝酒?你先給我打十斤白酒,另外再備五斤,給侍候著,來兩斤牛肉,一隻肥雞,快,快!”
酒保伸出了舌頭,半晌縮不進去,叫道:“哎唷,我的媽呀!你這位姑娘可是當真,還是說笑,你小小人兒,吃得了這許多?”一麵說,一麵斜眼向幽藍
瞧去,心道:“人家可是衝你來啦!”
那位姑娘道:“誰說我是小小人兒?你不長眼睛啊,是不是?你怕我吃了沒錢付帳?”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當的一聲,擲在桌上,說道:“我吃不
了,喝不了,還不會喂狗麼?要你擔什麼心?”酒保陪笑道:“是,是!”又向幽藍橫了一眼,心道:“人家可真跟你幹上了,繞著彎罵人哪。”
一會兒酒肉送上來,酒保端了一隻大海碗,放在她麵前,笑道:“姑娘,我這就給你甚酒啦。”那位點頭道:“好啊。”酒保給她滿滿斟了一大碗酒,心中說:
“你若喝幹了這碗,不醉倒在地下打滾才怪。”那位姑娘雙手端起酒碗,放在嘴邊舐了一點,皺眉道:“好辣,好辣。這劣酒難喝得很。世上若不是有這麼幾個大
蠢才肯喝,你們的酒又怎麼賣得掉?”接著她有看向幽藍說道:“咱倆是真的有緣分啊,你前腳還沒走,就有和我碰上了,哈哈,真是好玩。”
那位姑娘撕了隻雞腿,咬了一口,道:“呸,臭的!”酒保叫屈道:“這隻香噴噴的肥雞,今兒早是還中咯咯咯的叫呢。新鮮的很啊,怎地會臭?”那位姑娘道:
“嗯,說不定是你身上臭,要不然便是你店中別客人臭。”其時雪花飄,途無旅,這酒店中就隻幽藍和她兩個客人。酒保怎笑道:“是我身上臭,當然是我身臭哪。姑娘
,你說話留神些,可別不小心得罪了別的爺們。”
此時幽藍的打扮確實和爺們無異,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喬裝打扮一番,這樣才不會被人認得出來,怪不得那位姑娘一直纏著我,原來他把我認成男人了,幽藍心裏想到。
那位姑娘道:“怎麼啦?得罪了人家,還能一掌將我打死麼?”說著舉筷挾了塊牛肉,咬了一口,還沒咀嚼,便吐了出來,叫道:“哎唷,這牛肉酸的,這不是牛肉,是人
肉。你們賣人肉,黑店哪,黑店哪!”酒保慌了手腳,忙道:“哎喲,姑娘,你行行好,別盡搗亂哪。這是新鮮黃牛肉,怎麼說是人肉?人肉哪有這麼粗的肌理?哪有這麼紅
豔豔的顏色?”那位姑娘道:“好啊,你知道人肉的肌理顏色。我問你,你們店裏殺過多少人?”酒保笑道:“你這位姑娘就愛開玩笑。我們在帝惜城是六十多年的老店,
有殺人賣人肉的道理?”
那位姑娘又說道:“好吧,就算不是人肉,也是臭東西,隻是傻瓜才吃。哎喲,我靴子在雪地裏弄得這麼髒。”說著從盤中抓起一大塊煮得香噴噴的紅燒的牛肉,便往左腳
的皮靴上擦去。靴幫上本濺滿了泥漿,這麼一擦,半邊幫上泥漿去盡,牛肉的油脂塗將上去,登時光可鑒人。
酒保見她用廚房中大師父著意烹調的牛肉來擦靴子,大是心痛,站一旁,不住的唉聲歎氣。
那位姑娘問道:“你歎什麼氣?”酒保道:“小店的紅燒牛肉,向來算是帝惜城的一絕,遠近一百裏內提起來,誰都要大拇指一翹,喉頭咕咕咕直吞饞涎,姑娘卻拿來擦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