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烏魯還躺在床上,被子有一大半都擅離了職守,貼著床邊堪堪懸掛著。
日光刺進窗戶,照在烏魯的臉上。烏魯眉頭動了動,抬起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繼續睡覺。他衣衫不整,發絲也散開來,挺立深邃的五官俊朗之餘此刻看著也是柔和不少,少了往日的粗狂氣息。
烏魯門外此時站立著兩個人,分別是是他的小廝和婢女,一個穿著灰藍色的粗布衫,腰間有一圈帶有獸皮紋路的細腰帶;一個穿著淡黃色的衣裙,腰間也同樣有那一圈代表獸人國身份的腰帶,隻不過她的係成了蝴蝶結形狀的。
“阿豹,你也來找主子?”丫頭率先問道。“是啊,外麵有幾位大人來訪。”阿豹輕聲道,生怕驚動了屋裏的人:“你是來...?”“我來叫主子用膳。”丫頭皮笑肉不笑道。
“那你先請吧,在獸人國都是男子讓著女子的。”阿豹也虛虛地謙虛道。丫頭聽他這麼說頓時卸下來先前和善的偽裝,一把拉住阿豹的手腕,把他帶到了一邊,氣勢洶洶道:“阿豹,少給我裝了,你夠了啊,不就是害怕主子醒來脾氣不好,挨罵嗎?!看你那點兒膽子,比老鼠還小,你看著,我才不怕呢,你不敢去是吧,那我去!”
阿豹看著一臉英勇就義的丫頭,輕歎一聲,心想,你每次都這麼說,雖然演技不錯,表情語氣都挺到位,但結果還不都是我去。他拉了拉自己衣襟,對著紋絲不動地丫頭道:“我去我去,你在外邊等著吧。”怎麼說你也是個女人,挨打挨罵這種事兒還是我來吧,這後半句他也沒說出口。
與此同時,屋裏的烏魯已經算是自己醒了,他揉揉太陽穴,昨天宿醉,今天一起來還真有些頭痛。醒來的他無可避免地看見了一床的狼藉,呆愣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時間連頭也不痛了。
“主子,”阿豹敲了敲門,在屋外道:“有幾位客人來訪。”
“滾滾滾,什麼客人,讓他們滾蛋。”烏魯一臉煩躁,他剛剛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睡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一直又哭又喊不說,還一直說什麼畫心、將軍什麼的,自己當時聽的耳朵都膩了,最後幹脆撕下一塊床單堵住了那女人的嘴。
現在仔細一想,那女人好像有點眼熟,再一想,就起來那女不是叫花清嗎,還是畫心的好朋友。烏魯想到這,低下頭,用手撐著額頭,長歎一口氣,自己闖禍了。
阿豹見怪不怪,應了一聲後退下。他自然是不可能原話照搬的讓那些來客滾蛋,他跟著烏魯多年,別的沒學會,應付來客倒是很有一套。
“你去吧。”阿豹走前對丫頭道。
“主子...”丫頭走到門前,剛開口說了句,就被烏魯打斷了,他說:“進來,給我穿上衣服,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丫頭聽見立即打開門進去了,這一開門就見到床上的光景,臉倏的紅了一下,硬是裝作沒看見似的給他穿衣。
烏魯是獸人國的太子,他雖錦衣玉食,倒也沒像一些土財主似的吃成個腦滿肥腸的樣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寬肩窄腰,由於一直在獸人國長大,身體得到的鍛煉隻多不少,腹部的肌肉棱角分明,線條流暢,頗具美感,哪個姑娘見了也都得在心裏默默誇讚一番。
丫頭手腳利落,不一會就給他捯飭好了,並且手法嫻熟,那頭發梳得實在妙,襯的上他的太子身份,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衣服也是穿戴整齊,幹淨利落。而烏魯可沒閑心思欣賞丫頭的傑作,他正打算去花清所在的地方,登門道歉呢。
“給我備馬。”烏魯起身,對丫頭道。
烏魯跨馬而上,揚鞭奔馳而去。
烏魯到了花清的住處,報了自己姓名,讓下人去通報。下人看來者不好得罪,二話沒說就去通了信。結果出來卻是畫心,不過稍微一想,也不奇怪,畢竟她們兩個是那麼要好的朋友。
他看著畫心,先是彎腰,給畫心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既然來賠禮道歉,就得有個樣子。自己表現的足夠誠懇,對方才會給他機會。
畫心滿眼怨恨的看著他,就是這個男人玷汙了自己好姐妹的清白,花清那麼好那麼單純的女孩子就這麼被他傷害了,而且造成的是無法挽回的傷害,即使他表現的在誠懇也不能減少她的一份憤恨。
“你走,花清現在不想見你。”畫心甚至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