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雖然沒有明說,但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村長打算拿他們來進行人祭,長老於心不忍,想要讓他們趕緊離開。
雖說早已知道了這種可能性,但當親耳聽到這個殘忍的真相從長老口中說出,依然是讓三人暗自捏了把冷汗。
現在看來,這個苗寨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烏蘭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拉住幽墨的衣角:“幽墨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再待下去,遲早會出人命的。”
現在烏蘭看什麼都覺得可怕,總覺得無論自己碰到什麼,吃了什麼都有可能被下蠱。雖然這也不是危言聳聽
幽墨也覺得此事有道理,剛想點頭,無意中看到了幽藍的眼神。
那眼神中是糾結,隱忍,恐懼,不甘與善良所織就的複雜情緒。
她在苦惱著什麼嗎?
幽墨甩開烏蘭的手,轉向幽藍。
“不想走嗎?是有什麼原因嗎?”幽墨輕輕拉起幽藍的手,溫柔的說。
幽墨的眼神是溫柔的,那感覺,就像是沐浴在和暖的陽光下。讓人不由自主地卸下所有壓力,完完全全的信任著他。
他的聲音帶著低低的磁性,讓人不知不覺放下所有防備。
烏蘭在旁邊聽了隻覺心中鬱悶,可惜幽墨平日裏那麼冷漠的一個人,難得有人能看到他溫柔的一麵,居然還是對著別人。
“當然想啊,誰會想待在這麼一個危險的地方。”幽藍笑了笑,輕輕握住幽墨伸過來的手。眼中也有化不開的柔情。
“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跑了的話,大概會被追殺的吧。”幽藍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倒也是,不過以我們的身手的話,逃跑應該不成問題。”幽墨點了點頭,順便摸了摸幽藍的頭,表示安慰。
“當然,我相信你,但是這樣的話勢必會引發大的動亂。我們這次出來的十分隱秘,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那不逃跑的話,我們還能做什麼呢?”幽墨雖然相信著幽藍,但他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至少要為她掃清所有可能的障礙。
“我隻是在擔心,剛剛長老說,平時的話如果有人祭,被害的應該就是村裏的老人和孩子了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一旦我們離開,就要有人替代我們承受我們的罪孽。”
“那些孩子和老人可是無辜的啊。”幽藍抬頭,眼中隱約有朦朧的濕意。
“難道我們就不是無辜的嗎?”烏蘭在旁邊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說。
經過了昨晚的驚魂一夜,本以為今天早上就可以直接逃離這個鬼地方,萬事俱備隻差撒腿跑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在猶豫,關鍵是幽墨居然還真的就這麼慣著她,真是令人受不了。
“不行,我不能看著那些老人和孩子受苦受難卻無動於衷。”幽藍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幽墨明顯的感覺到她握著自己手的力道大了許多。
“那些老人和小孩住在這裏,就應該受此罪孽,這是他們自找的,但是你呢?你不過是在這裏待了一晚,就要被用來人祭?這個結果你能忍,我可忍不了。”烏蘭心中有著怒氣沒有爆發,此刻開始口不擇言。
幽蘭聽到烏蘭的語氣不太妙,轉頭看向長老,果然,長老原本和顏悅色的神情已經不在了,臉也黑了個徹底。
烏蘭這個笨蛋,現在自己還沒離開人家的地盤呢,就開始亂說話,這下可好,惹惱了最後一個肯幫助我們的人。幽藍心中有些鬱悶。
幽墨心思敏銳,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對。當即狠狠地瞪了烏蘭一眼。
幽墨本身不說話的時候就異常的可怕,現在生氣起來,當真如同修羅降臨。
“烏蘭,你亂說什麼?”幽墨狠狠的嗬斥了烏蘭一句,眼中的餘怒未消。
什麼叫人家自找的?在人家地盤,亂說這種話,這女人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烏蘭被訓了一句,心中委屈無處發泄,隻好衝著幽藍瀉火。
“你不要命了嗎?不走,那些老人小孩是沒事了,那你呢?”烏蘭此刻有些憤怒,她很不得早一些離開這個鬼地方。
結果令她意外的是,幽墨的臉色更加的黑了。
幽藍也有些意外,烏蘭的話其實沒有什麼殺傷力,她也是情急之下才開始亂說的,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反正幽藍一向心大,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但幽墨就不一樣了,幽藍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怒點,此刻心愛的女人被人說了,如果不說回來,那還是男人嘛?
幽墨剛想發火,幽藍急急忙忙攔住了他。她抱住了幽墨的一條手臂,阻止他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