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5日,早上8點。
我跟秋水、風行,三人在磚廠呆了十來天。我身上斷掉的骨頭已經長出來了,身體各處的傷口也在愈合,也可以下床行動了。我本來想著是在這裏能呆多久呆多久,最好是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但是我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天哥,怎麼樣?”
我摸了摸秋水的額頭,有些燙。
“發燒了,得趕緊去看醫生,時間拖長了可不行。”
“我沒事的,找點退燒的藥吃就行了,不要去找醫生,去市裏不知道又會有什麼麻煩。”
秋水的聲音顯得很虛弱。是我沒考慮周全,住在磚廠四處漏風的窯洞裏,我跟風行的體質是無所謂,但對秋水了說,這麼多天一定過的很煎熬,她卻一句都沒有抱怨過,這令我很自責。
“找個醫生看看保險一些,可不要拖成什麼大毛病,那就得不償失了。咱們就找個醫生給你瞧瞧,不會惹事的。這磚廠我看也不能住了,得找間房子,入冬的天氣越來越冷,再住下去你受不了的。”
“我真的沒事!我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
“秋水,聽話!”我握住秋水的一隻手。“咱們就在郊區人少的地方找間無主的房子,跟磚廠差不多的,那些維護者找不到我們的,你放心。”
秋水也握住我的手,溫柔的看著我,默然不語。
我輕輕拍著秋水的手背。“放心,沒事的,我去煮點粥,吃完了我們就去找醫生。”
草草的吃過早飯,我用軍大衣把秋水全身裹緊了,抱著她就出發往市裏找醫生了。路上我想著要不要找輛車,這樣秋水躺在裏麵會舒服些,我一提議就被秋水一口拒絕了,她說現在在路上開車會非常顯眼,我想也是,也就作罷了,反正對於現在的我,即使抱著一個人,跑起來也不會比汽車慢。
一路走來,景色愈加的荒涼。人類的足跡一消失,枯草和落葉就成了冬天的主人。
“再過幾個月開了春,這裏就會被各種植物占據了吧。”秋水抱著我的脖子,拉開包著頭部的大衣看了看外麵。
“應該會吧,沒有人類的幹擾,植物會是最先恢複過來的。”
“動物也是啊,我剛才都看到好幾隻兔子了,回來的時候我們抓一隻,回去烤著吃怎麼樣!”風行沒心沒肺的嚷嚷著。
“嗬嗬,好啊,晚上就給你做好吃的。”被風行的樂天所感染,秋水也笑了出來。
“別說話!”我突然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聽。
“好像是汽車的聲音。”風行也察覺到了動靜。“天哥?”
“先躲起來,不要惹麻煩。”
風行點頭,隨後我們快速的往回退去,來到幾百米外的一處建築躲到了後麵,沒過幾秒,伴隨著越來越清晰的轟鳴聲,遠處公路的盡頭駛來了兩輛汽車。
“好像是軍隊的車子,上麵還有軍人。”風行壓低嗓子說著。
幾千米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隻能看個大概,但對我跟風行這種異常生物來說,足以辨清麵目了。
“是軍隊嗎?那應該不要緊吧。”秋水撥開蓋住麵目的大衣也向遠處看去。
我又仔細看了幾眼。
“躲進來,別露頭!”我往建築後挪了幾步,順勢把風行也拉進來。
“怎麼啦?”秋水緊張的問了一句。
“上麵還有穿黑衣服的人,軍隊的人會穿這種衣服嗎。”我想到了一種很糟糕的情況。
“是有一個,穿著黑風衣,打扮的像個維護者一樣。”
“恐怕不是像,根本就是維護者!”我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啊?不可能吧!前輩們都說,維護者從來不參與到人類的事務中去的,他們怎麼可能跟人類的軍隊攪在一起,而且前些天兩邊還打生打死來的,說起來我們跟人類才更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