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怨我書讀的少形容不貼切,實在是這位文士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風流倜儻,估計是位經常在燈紅酒綠處流連的人物。
我滿腹疑惑,拱手問道:“請問兄台高姓大名,為何在下呼喚李兄兄台卻不請自來?”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卻不答話,折扇輕搖,賦詩一首: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
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
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去!背古詩裝深沉!某家詩仙李白都見過了,還能被你唬住?
誰怕誰,我也來一首:
園林晴晝春誰主。暖律潛催,幽穀暄和,黃鸝翩翩,乍遷芳樹。觀露濕縷金衣,葉
映如簧語。曉來枝上綿蠻,似把芳心、深意低訴。
無據。乍出暖煙來,又趁遊蜂去。恣狂蹤跡,兩兩相呼,終朝霧吟風舞。當上苑柳
農時,別館花深處,此際海燕偏饒,都把韶光與。
中年文士濃眉一揚,開口道: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
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豔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
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
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
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憐我多才多藝。願奶奶、蘭人蕙性,枕前言下,表餘深意。
為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
我不甘示弱,咱也是文化人,曰: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台柳、昭陽燕。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
、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算何止
、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
中年文士微笑道:“小兄弟才思敏捷,不愧是太白兄看中的人物,隻是不知在下早年詩作,為何小兄弟也耳熟能詳呢?”
我嘴巴不由張開:“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折扇收起,輕打手心:“在下柳永,原名柳三變,字耆卿。”
我的天,又見到偶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