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老板答應著離去,火之炎責怪道:“老胡,人家老板夠難過了,你還指揮他幹著幹那,太不像話了!”
胡鐵心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難怪有人說你幼稚,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哀莫大於心死,老板此時就是這種情況,如果不給他找些事做,一直讓他這樣睹物傷情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瘋掉,所以我們把這壇酒喝掉,壇子帶走,對老板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火之炎大怒:“我最討厭被人說我幼稚!來,姓胡的,我和你拚一拚酒量,誰輸了誰是小狗!”
胡鐵心啞然失笑:“還說不幼稚,我和老楚鬥酒時打賭都是說誰輸了誰是王八的……”
“廢話少說!”火之炎七竅生煙,直接一挽袖子倒酒,口中喊道:“老板,上大碗,這點小杯子還不夠漱口的!柔姐,你來做裁判!”
水輕柔欣然答應上前,老板及時送上大碗,火之炎滿滿倒上,胡鐵心自然是不甘示弱,二人正要鬥酒,酒碗尚未端起來,忽然從旁邊伸過一隻大手,先取過胡鐵心麵前酒碗,一飲而盡,然後取過火之炎麵前酒碗,也是一口幹盡,大喊道:“好一個哀莫大於心死!是我著相了,我自罰三杯!鐵心倒酒!”
胡鐵心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流雲,你莫非喝醉了?”
楚流雲狂態畢露,大喊道:“我什麼時候喝醉了,我怎莫會喝醉?快快倒酒!”
胡鐵心無奈倒酒,楚流雲連幹三碗,也不和諸人打招呼,踉踉蹌蹌的自行離去。
在座諸人麵麵相覷,胡鐵心第一個開口:“他今天因為傷了銀蛟心情不好,有些時候遇到一個讓人尊敬的對手也很不容易,大家莫怪!”
木婉清溫言道:“胡大俠何必如此見外,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那會如此小氣,我看天氣不早了,今日大家酒也已經都喝了不少,要不就這樣散了吧!”
火之炎撅起了嘴:“不行!我和那個姓胡的拚酒還沒開始呢!”
胡鐵心連忙打圓場:“確實天色已晚,再喝下去怕是耽誤酒館老板休息,火姑娘若有雅興,我們不如去家路邊燒烤店接著切磋如何!”
“太好了!”火之炎一蹦三尺高:“我最喜歡吃燒烤了!”
水輕柔對胡鐵心側目斜覷:“平時看你挺一本正經的個人兒,怎麼喝點酒就精蟲上腦了,深更半夜叫我們炎炎單獨去吃燒烤,還拚酒,安的是什麼五顏六色的花花心腸子!”
胡鐵心差點被一口氣憋出內傷,臉憋得通紅,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木婉清深有同感的點頭:“看來被水姐姐說中了,你看他臉都紅了,肯定是被說中了心事----喂,姓胡的,要去大家都去,準備好人民幣!”
胡鐵心心裏淚流滿麵----這幾個姑娘都太彪悍了,比老娘們都難惹啊,我究竟是說錯什麼了!
還有那個木婉清,剛剛還叫我胡大俠來著,這一會就成姓胡的了----我的形象啊!
還有,我本來的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去好不好?什麼時候成了有五顏六色的花花腸子了!
再有,最最關鍵的一點,什麼叫做準備好人民幣,我胡大爺還用準備嗎,人人都知道,我老胡身上---是從來不帶錢的!
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吃公糧,領國家工資啊!
貌似我從來沒領過一分錢工資好不好,這麼些年都義務奉獻了!
說多了都是淚,好吧,先去了再說,老胡別的沒有,就是有麵子,本市哪家咱不熟,沒幫過他,吃它家一頓怎麼了,以後有錢後再還就是了!
想到這裏,胡鐵心心安理得,大搖大擺,搖頭尾巴晃的領著三位美女徑奔小吃燒烤夜市而去。
楚流雲走出了屋子,迎接他的是無盡的黑暗。練武之人,耳聰目明,遠勝常人,楚流雲夷然不懼,黑暗視物,如同白晝。他本來是想往回家的方向走的,但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召喚著他向某一個神秘的方向不斷的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知道越來越是荒蕪,渺無人煙,似乎是走到了天涯海角一般。
楚流雲越走越奇怪,隻因為他越到最後,越感覺身不由己,好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一樣。而且身體越來越輕,似乎是沒有了束縛和分量。難道我喝多了,靈魂離體了?楚流雲如是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走了整整一個世紀,忽然看到了盡頭。然後,楚流雲便看到了飛雪。
飛雪趴臥在地上,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兩側,看起來說不出的神秘和淒冷。楚流雲下意識的往她的身體下部看去,咳咳,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的,是不是!看到的並不是布滿鱗片的蛇身或蛇尾,而是隆起的翹臀和兩條修長的美腿,就是和現在最著名的腿模相比,也毫不遜色。但在她的身上,楚流雲已經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似乎半空中有一個巨大的怪獸,正在不斷的吸取她的生命力。楚流雲心情很沉痛,因為他知道,那個怪獸就是他自己。隻因為在幾個小時前的大戰時,楚流雲首次出刀,同時傷了兩人,但他那時已經悟出了小李飛刀第四層必殺之刀的初步刀意,就是這層刀意,傷了飛雪的經脈,讓她無法恢複。所以此時,楚流雲心中大是躊躇,救還是不救?首先,她在法律上是個罪犯,手上有數條人命,其次,她身懷異術,若恢複後再次為惡,可說是養虎遺患。但是,她的未婚夫很可能已經被自己結果了性命,如果自己再見死不救的話,這一個家庭,就毀在自己手裏了!思前想後,楚流雲還是決定了救人!首惡已除,量她一女流之輩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作為俠者,悲天憫人乃是平常之事,反之反而會影響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