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大胡子才艱難的拉開了眼皮。昨天晚上他做了個記不清的噩夢,連帶著他老伴兒一塊而兒嚇醒,兩人久久不能入睡。
起床後簡單洗漱,等不到他才起床不久的老伴兒做的早餐便披上了大衣出門了。
在街邊小店吃了饅頭喝了稀飯便徑直往張警官家趕去。
大門敞開著,穿著一身整潔警服的張警官正在客廳裏緩緩來回踱步。機敏的耳朵聽見門外的腳步聲便側頭看見大胡子疲乏的臉上帶著笑容大步走過來。
“老李,怎麼?昨夜因為今天要查案而激動的睡不著?”穿著警服顯得一身正氣的魁梧的中年男子看見臉上有疲憊之色的大胡子便玩味的笑道。
大胡子連忙擺了擺手尷尬地笑道:“別提了,昨晚老做噩夢。那還不是都因為你這小子!”說完後丟給麵前的人一個白眼。
聽了這身披大衣的帶著一臉疲倦的大胡子的抱怨便搓了搓褲縫嘿嘿的笑了兩聲。
兩人進屋喝著茶一陣寒暄,略作談論,便出門向著本次的目的地出發了。
拐了幾條冷清街的道,經過了警局,帶上了幾個必要人員後就沿著曲折的街道徑直的向鎮子外的馬山氣勢洶洶的走去。
一行人十數分鍾便出了鎮子,接下來他們要走就是坑坑窪窪的山路了。大胡子一路走一路抱怨,恨不得把路給鏟平,把整座山給砸平了。那張警官在旁邊時而大笑,時而附和,也是盡量勸說老李讓他消消氣。
雖然旅途中插曲不斷,但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半山腰。過了一個斜坡上旁邊有著濃厚樹蔭的碎石小路就看見了畏縮在一片空曠地後麵的一所老舊的宅子。宅子後麵是一片濃綠,有高大的樹木也有低矮的灌木以及或高或矮的雜草,由於位置的原因,那塊地方看起來光線較暗,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讓人一看見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不自在。
這幾個經驗頗豐的警察在遠處頓了頓腳,麵色變換,終於還是帶頭的警官邁出了腳步,而其他人就陸續緊跟著他挪動了腳步。
越過了警戒線,踏過了幾階老舊的長上了青苔的石梯,一個老舊雜亂的房間出現在了視野。
老舊的屋子沒有地板,有的隻是已經踩實了的泥土。客廳正中央一個矮矮的長方形的木桌已經四腳朝天的翻倒在地,周圍橫七八豎的躺著幾根簡陋的木凳,有的殘肢斷腳,零散的掉在附近。地麵上散落著竹筷和破碎的瓷碗,有的碎片上還沾有凝固的血跡。結實的泥土地上斑駁陳雜,有幾塊顏色顯得暗沉。
大胡子和那身材魁梧的警官進入屋子四處走動了下,時不時彎腰低首細細的觀察,就差拿個放大鏡看了。
“老張,你怎麼看?”良久,兩個人又回到了離門口不遠處,直了直身子,警官率先問道。
“你問我啊?那我去問誰?”大胡子丟給他一個白眼,“現場就像你說的那樣,雜亂,怪異。不過,凶手的作案凶器……”
“從現場來看這些碎碗和筷子可能是凶器……”
“那,屍體上的致命傷是不是和凶器造成的傷一致?”
“這正是另一個問題,因為凶器沒有造成致命傷……”警官的聲音越來越小,“屍體身上有被撕咬的傷口,”警官頓了頓,“那才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