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莫莉的這個問題,仇平沒有過多的疑問,莫莉想轉移尷尬的話題順便從其他方向著手,這也並不是不可以,而且家族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說說也無妨。
於是仇平一肘放在膝蓋上,單手撐著下巴,看著整片水池,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他緩緩的說道:“我記得,我們龍氏一族自古以來都是上古龍神的信徒。”
“龍神?信徒?”莫莉對這個說法感到驚異。
“對,龍神的信徒!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稱呼,但是確確實實是這樣的,我還參加了龍神的祭祀,雖然隻是模模糊糊的參加了,大致了解了下。龍神祭祀是由整個龍氏家族舉辦的,祭祀點有好幾個,因為龍氏家族還是非常龐大的,世界各地都分布有或多或少的成員。”仇平娓娓道來。
“世界各地都有舉行祭祀,龍氏家族,那這次你家……”莫莉貌似自言自語幾句,然後又想起這次的滅門慘案,小心的對仇平說道。
似乎明白了言語所指,仇平也沒有什麼忌諱,說道:“我們家隻是龍氏家族的一個分支,雖然對整個龍氏家族而言,無足輕重,但確實是真正的分支,很虔誠的一個分支。至於這次我家的的慘案,我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做。但我有種感覺,與整個龍氏一族有關!”
仇平的眼神漸漸變得狠厲起來,莫莉看見有這樣變化的仇平,心裏也有種特別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或許是對他的可憐,又或許是因為自己與他有類似的遭遇吧。
“我對我家的了解不多,因為除了我的母親還有一些保安傭人,其他人我都很少有交流。與父親更是一年隻能簡單幾次麵。”仇平眼睛中的恨意平緩了許多。
莫莉對仇平在家裏的情況感到奇怪,她疑惑的問:“為什麼呢?”
仇平苦笑道:“我哪知道為什麼,我的父親有四位妻子,我的母親是最後娶進的那位,而我是父親最小的兒子,我有六個兄長和姐姐,還有一個兩三歲的侄兒,他們都對我過問很少,幾乎都是放養了,我成天除了跟保安混在一起打鬧玩耍,就是和阿嬌在一起讀書或者還是玩。”
被放養?切,成天跟保安混,怪不得現在成這副模樣,那個阿嬌又是誰?莫莉心裏想到,然後隨口就問道:“阿嬌是誰?”
“她啊,是我的青梅竹馬。”說道這兒仇平眼角嘴角都露出了柔意,兩眼頓時就走神了,像是在幻想什麼。
莫莉看見他這幅模樣,心裏就不爽:“嘖嘖,就你這樣還有青梅竹馬?真是可惜了多好的青梅啊!”莫莉說完遺憾的搖了搖頭。
仇平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他捏緊了拳頭,眼神完全變得淩厲起來:“還好,這次阿嬌應該是意外的逃脫了,不然,我非立馬找到凶手把他碎屍萬段!”
低沉的聲音裏充滿的殺意散發出來,似乎讓空氣的溫度都下降了些。
莫莉看見仇平這突然變換的莫名情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像是羨慕,或是嫉妒。她看著眼前的景象默不作聲。
於是有了片刻後的寧靜,蛙聲蟲鳴再度清新可聞。
“小莉,允許我這樣叫你麼?”仇平的充滿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小莉被仇平忽然的這聲從出神狀態拉了回來,她莫名的看著仇平的側麵,雖然對方沒有對著她看,但是莫莉聽的出來他的語氣沒有今日在那段巷子裏的那種紈絝,調笑的樣子了。他這次是認真的。
莫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像是毫不在意的四處望了望:“隨便你咯!”
聽見莫莉這若無其事的回答,仇平清秀的麵龐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然後偏轉頭閑著看著莫莉:“小莉,其實我可能知道了些什麼,你方便跟我說說你的身世麼?”說到後麵,笑著的臉回複了平靜,認真的看著莫莉。
他早已發現了問題所在,不然在下午的時候,自己說道“又不是你死了親人”那幾句話她也不會突然的大叫發怒了。
莫莉心裏有些驚訝地看著一臉認真的仇平,她沒有想到他為什麼要問這個,是因為她問過他?他又會知道些什麼?算了,既然他這麼問了,自己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事實就是事實,自己逃避也沒有用,何況對方與自己都有相似的地方。
莫莉長吐一口氣,說道:“我的身世和你大體上差不多,小的時候,我生活在一個小鎮上,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本來無憂無慮很開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六歲那年,家裏闖進來一群惡人,像是有目的性的,隻是燒殺,沒有覬覦任何值錢的東西,我的一個年長的姐姐把我藏進了地窖,然後她用她的屍體遮掩住了地窖的入口。”
“我一直躲在地窖的一個角落裏連哭都不敢出聲,我聽得見從地窖上方的木板滲透出來的血水滴落在地窖裏發出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在裏麵躲了多久,我因為疲憊打了幾次瞌睡,終於地窖們還是被打開了,我得害怕,但進來的是一個警察,他把我帶了出去,然後領養可了我,我知道,我已經失去所有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