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若是被別人聽去了,免不了又是一場責罰。”
“可是……夫人明明是冤枉的啊。”
“鸞兒,夫人打也挨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隻會要有心人借題發揮,說我主仆陰險毒辣罷了。”
鸞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向來寡言少語的夫人,不由一陣心疼,夫人是這般的善良,美好,從不曾做過什麼礙著別人的事,為何他們要如此對待夫人哪。
一碗白粥喝完,鸞兒出去煎藥,若雨的傷口都在後背,也不能翻身,隻能趴在那裏繡著手帕。躺在床榻上幾日,自己實在是悶得慌,倒是鸞兒給出了主意,不如秀手帕吧,可以自己用,也可以送人,最重要的是現在可以解悶。
現在整日裏呆在屋子裏繡著手帕的若雨,倒是感覺這樣的日子特別的平和,沒有任何人會上門來看一個被老夫人討厭的卑賤女人,盡管她還是夫人。
那些小妾礙著府中蕭若軒定下的嚴規也是不敢接近若雨居住的地方,而來是怕沾上晦氣,這歐陽若雨才到王府裏幾日了,就弄得王府內雞犬不寧的。在她們看來,歐陽若雨就是一災星。所以若雨這裏除了鸞兒進出外,幾乎沒有什麼人過來,就是連蕭若軒也是半月未見到他的身影。
這樣也好,每次見了他都有一種壓迫感,真是相見不如不見。傷口都已經結疤了,至於肌膚能不能夠恢複到一如當初般的細滑光潔,她毫不在意。
隻是不知幽蓮一事是如何了結的,難道就是打了自己幾棍就輕易放過自己了吧,她隱隱覺得不會這般簡單。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比較準確的,這日,她這久無人問津的院落闖進來了幾個人,凶神惡煞般的,嚇得鸞兒瑟瑟發抖。若雨卻隻是輕鬆地一笑,該來的總會來,隻是時候早晚而已。咬斷絲線,看著剛剛完成的手帕。
那白絲手帕上在一角繡的是隻是一隻梅,沒有一絲的點綴,這段時間她繡了好幾個手帕,有娘親的,二姐的,甚至是大娘的,春兒的,鸞兒的,花樣更是繁多,有嬌豔的牡丹,有青蓮,有金鳳,有鴛鴦,有百合,隻有這方手帕繡的的簡簡單單的傲雪寒梅。
“歐陽若雨可在。”外邊的幾人拉開架勢,大聲道。
鸞兒臉無血色地看著一臉淡然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般的若雨顫聲道:“夫人,不好了,外邊……”
“鸞兒,以後你可能不會再見到夫人了,記得,以後找夫婿一定要找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不管他是貧是富。”說罷,攏了攏垂落在耳前的鬢發,又彈了彈身上的褶皺,昂首挺胸地走出門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射向剛從房間裏出來的人,若雨不由抬起芊芊玉手一遮,看來今天又是一個好天啊,明媚地一笑,“好了,走吧。”
“你是誰,快把歐陽若雨叫出來。”從中走出一人滿臉傲慢地道,待看到若雨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時不由地一怔。
“我就是啊,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走吧。”淡定的帶頭走出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