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孩子很怪,多日來,都沒有孕吐的跡象,也幸而如此,若是被他知道了,還不知要如何去麵對他。
“夫人,快快收拾一下,我們要撤離這裏。”
一個兵卒喘著粗氣在營帳外道。
這麼快,若雨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掀開帳簾,看著外間忙碌的士兵,和那或架或抬的傷員,秀眉微蹙,道:“發生了什麼事,前方戰事如何?”
那士兵料不到這位夫人會突然探出了身子,一怔間,瞬間急切道:“夫人還是不要問了,主帥已經安排人馬護送您離開這裏了,夫人還是抓緊些吧。”
這種軍事機密,若雨自然也猜到他們是不會輕易告訴自己的,可是還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奔馳的馬車上,若雨還是從侍從小聲的交談中聽到,原來清風國的先鋒軍中了紫陽國的伏擊,保持中立的射月國又在後夾擊,他帶著的兩萬人被堵在了嶽峰嶺,那裏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也幸虧如此,他還能夠支撐,後援已經趕了過去,可是如今形勢卻是對清風國極為不利。
咋聽聞如此消息,她平淡的心起了波動,紫陽國,那裏是她的故土,有她的親人,有她的夢想,有她的……
為什麼征戰的是他和她的國家,紫陽國雖然對她沒有過什麼恩惠,甚至是將她當作緩和衝突的棋子送來做舞姬,但是故土難舍,掀開車簾一角,低喊一聲,“停下。”
“夫人有什麼吩咐?”
雖然對於這出現在軍營中的柔弱女人,還要他們在主帥危及時護送很是不滿,可是還是客氣地冷著聲音在飛馳的馬車旁詢問。
“回去吧,你們也不想做逃兵不是嗎,我也不想。”
大義凜然的話出自一個柔弱的好似一風就可以刮倒的女人口中,令他們一怔。
“你說什麼,夫人?”
“回去,與你們的主帥共同抗敵。”
“你……。”
“回去。”
不容抗拒的聲音,帶著大將淩然無畏的氣度,令那車轅外的錚錚兒郎都是一顫。
“調轉馬頭。”
僅僅再有幾步就可以遠離戰場,遠離危險,可是若雨還是放棄了安逸,回到軍營,安排了兩人保護若雨,其餘眾人都匆匆地參與道殘酷的戰爭中去了,若雨換了一身兵卒的裝束,如蝴蝶般穿梭在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中,仔細的傾聽著軍醫的交待,認真的為傷員們敷藥,包紮,熬藥,因為混亂,倒是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個子瘦小的人是個女子。
夜幕降臨,傷員都已得到很好的處理,若雨這才直起有些酸澀的腰,輕輕的挼搓著,畢竟是身懷有孕的人了。
“李軍醫,李軍醫。”
帳外傳來幾聲急切的呼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若雨還未來的及轉身,帳內便走進幾個風塵仆仆,滿麵血汙的男子。
看著手中還拿著繃帶的若雨,那些人一喜,不由分說,拉著若雨就像外走。
“慢些,你們要帶我上哪裏去。”
本就因勞累而有些眩暈的若雨這一番疾走,更是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