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悠被他吼得眼眶通紅。想解釋，嘴唇卻被他狠狠堵住，輾轉撕咬，毫不留情。
良久，他抵著她唇，聲音暗啞，“喬悠悠，永遠別在我麵前提十年前的事情，我會恨不得掐死你！”他說得咬牙切齒，好像真的帶著濃濃的恨意。
喬悠悠瞬間落了一臉的淚。周慕塵看見，心裏微顫。唇齒之間，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說出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
天亮，喬悠悠醒來的時候，周慕塵已經不在了。她下床，推開浴室門，裏麵也空無一人。她頓了會兒，又返身走出屋，客廳裏，健身房裏，都沒人。
她赤著腳，走到門口，打開門，周慕塵的車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他走了。
她習慣了這幾天——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周慕塵躺在她身邊。今天他突然不在了，心裏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
她真後悔，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問他那些話，為什麼要自討沒趣。就這樣糊裏糊塗地跟著他好了。反正他們倆都是單身，就自我催眠，他們是在戀愛好了。
為什麼要去問那麼多？為什麼要去知道，他究竟因為什麼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讓她提十年前的事情，她又何嚐願意去想。當年傷他一遍，她卻在心裏折磨了自己十年。他受到了傷害，她又何嚐沒有？
她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鼓著勇氣給周慕塵打了個電話。
她以為他不會接，結果卻接了。
“怎麼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好像昨天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
喬悠悠也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輕快地問：“你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吃早餐了嗎？”
電話那頭，周慕塵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垂眸俯瞰高樓下的整座城市。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行人、車輛，皆來去匆匆。
這個城市的節奏，似乎永遠都這樣快，快到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
周慕塵忽然很想念讀書時候的時光，那時候，生活條件不好，但他卻擁有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他最喜歡和喬悠悠手牽手散步，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他們身上。別人走一步，他們要走三步，很慢很慢，慢到好像真的能天荒地老地走下去。
想到那時候的慢時光，心裏忽然揪著疼了一下。他回過神來，道：“吃過了，你呢？”
喬悠悠道：“我剛起來。”
周慕塵點頭，“好好休息，劇組那邊我幫你請了假。”
“謝謝你啊。”喬悠悠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而後周慕塵的聲音從那頭繼續傳來，“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
“嗯，那我掛了，很忙。”
“好。”
周慕塵掛了電話，喬悠悠盯著黑黑的手機屏幕發呆。良久，才慢慢回過神來，轉身往樓上走。
洗漱完畢，又下樓拿了麵包和酸奶吃。
今日陽光格外溫和。喬悠悠抱了本書，身子窩進院子裏的藤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
半個小時後，接到林瀟瀟打來的電話。
“悠悠，上次把你推下樓的那個女人出事了。”
喬悠悠心裏一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