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塵看著喬悠悠滿額頭的汗珠子，頭發濕淋淋的，被汗水浸透。眼睛裏蒙著霧氣，布滿水光，好像頃刻便要化作淚珠子湧出來。她的模樣，實在有些小可憐。
還未盡興，心裏，卻實在有些不忍心了。
他伸手扯她被子。喬悠悠很害怕似的，死死拉住。
周慕塵蹙眉道：“喬悠悠，你準備就這樣睡覺？”說著，手上微帶了力，將被子掀開。
喬悠悠下意識地抱著自己的身體，一張臉，紅得像隻煮熟的蝦子。
周慕塵將她抱起來，赤腳下床，往浴室裏走。
喬悠悠被放進浴缸的那刻，心裏都有些想哭了。她以為自己躲不過了，畢竟周慕塵好像很喜歡在浴缸裏。可是，難得的，他竟然格外冷靜，真的就隻是洗澡而已。甚至還拿著花灑將她的頭發淋濕，擠了洗發露在手心裏，搓起泡抹到她的頭發上，輕輕地幫她洗起頭發來。
喬悠悠僵硬得幾乎不敢動彈，直直地坐著。
她坐得太直，周慕塵抬著手有點軟，道：“坐下來點。”
“啊？”
周慕塵直接將她的肩膀往下壓，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
喬悠悠下意識地想抬起來。周慕塵啞著聲音警告她，“你再亂動，信不信我立刻要了你？”
喬悠悠一聽，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了。
周慕塵輕哼了聲，又重新幫她洗起頭發來。他沒有指甲，手指在喬悠悠的頭皮上輕輕按摩，很溫柔很溫柔。喬悠悠靠在他的懷裏，心裏突然湧上來很深的感動。眼淚啪嗒砸到了水裏。
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周慕塵有時候對她很壞，有時候又可以對她很好很溫柔。
她仔細地回想，和他重逢以後，他不是沒有對她好過。他帶她去吃早餐，給她帶宵夜，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他會給她買藥，幫她的暖寶寶充電。他有時候，也會抱著她睡覺，卻什麼也不做。在街上，她被醉酒的男人欺負，他幾乎將那個男人打死。
所以，他對她，還是有很好的時候……隻是，壞起來又太壞，壞到幾乎將他所有的好都掩蓋了。
“水燙嗎？”周慕塵的聲音響起來才將喬悠悠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搖搖頭，“很合適。”
溫水從頭上緩緩的流下來，周慕塵的手指一縷縷地滑開她的頭發，泡沫順著頭發被清洗下來。喬悠悠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今天白天對她而言是一場地獄般的折磨。那麼，今天晚上，她真的有感受到久違的溫情。折磨和溫情都是周慕塵給她的。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輕易地左右她的感覺和情緒。
將喬悠悠的頭發洗幹淨，周慕塵從浴缸裏起來，擦了身子，穿上浴袍。隨後便將她抱起來，赤腳走回了臥室。
喬悠悠沒穿衣服，一被放到床上，便往被子裏躲。
周慕塵看著她，好氣又好笑。到浴室裏拿了浴袍扔到她身上，“穿上。”一邊說一邊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頭發都是濕的，你還準備就這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