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倒是讓顧攸寧和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毒穀和藥穀向來不和,誰曾想,兩邊的穀主竟會有這樣的關係。
難怪沒有人知道毒穀的丈夫是誰,隻知道他數年前留下個遺腹子就因故而亡。
“之所以舒欣給她冠上一個‘舒’姓,是因為她父親的名字叫做舍罷了。”
舒,舍給予的孩子,便是它的來曆。
“我不敢用他的名字冠上,怕他知道了會殺掉我唯一的女兒。質連也確實是我拾來的孩子,她的連字,也就是從連舍的姓名中化來的。”
說話時,杜蘭臉上浮現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莫心一有點看不下去,她不太喜歡杜蘭這種依賴男人的性格,沒有男人,難道就不能活了麼?
杜蘭搖頭,憂傷不減:“不,不怪他,他並不知道舒欣的存在,況且,毒穀與藥穀向來不和,我的師父與他的師父知道這件事,才會對我們下的手。”
“所以為了拆散你們,他的師父給你下了蠱,對吧。”顧攸寧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不過是兩方仇家為了棒打鴛鴦而造下的孽。
“顧公子果然聰慧。”杜蘭苦笑,“隻是那蠱,在我生下欣兒的時候,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才會容易失控,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莫心一看著床上的女子,生起了同情之心,這樣想來,舒欣還是挺可憐的。
“亂心蠱。”冷越新脫口而出,麵色十分凝重。
他之前還不知道是什麼,聽莫心一這樣描述,冷越新才知道具體是什麼蠱。
見他的表情,顧攸寧就明白,這蠱,不好解。
不過莫心一倒是答應的爽快。
“蠱蟲,畏熱,嗜血,尤好忘川水,蠱王是其天敵。”清篁低聲在顧攸寧耳邊解釋道,想來是看出了顧攸寧的疑惑。
難怪六扇門會想要忘川水了,顧攸寧點頭,傳音問清篁道:“忘川水可以是所有蠱的解藥麼?”
清篁搖頭,“更準確的說,忘川水是所有活蠱的解藥。”
若是死蠱作祟,它們便失去了蠱蟲的任何特性,忘川水自然也對它沒有作用。
“那我要是拿忘川水出去賣,是不是就發財了?”顧攸寧仿佛看見了美好的明天,自從她知道自己可能會缺錢使以後,終於意識到了銀子的重要性。
“畫些符紙就夠了,若忘川水不稀有,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價值。”清篁用指背輕輕彈了顧攸寧的腦門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家夥,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顧攸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瞪了清篁一眼,不滿道:“我知道了,過猶不及嘛!”
眼珠一轉,她想起了什麼,笑問道:“上次那一千兩銀子,莫非是你畫符來的?”
雖說是問,但顧攸寧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肯定。
誰知清篁搖頭,否認了她的想法,“我是從那個叫白言的家夥身上拿出來的。”
白言?顧攸寧想了半晌,才想起來這樣一號人,可不就是那個被清篁一腳踹死的,那個欺負質連的公子?
“清篁,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怎麼能從別人身上拿他的東西呢?”顧攸寧苦口婆心,心中想的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