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拯知道郭仲儒雖然同意了,但一時半會還不會完全接受的,他不想再去刺激郭仲儒,收起了嬉皮笑臉。
“這書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我拿著挺累的。”說吧,方拯從懷裏拿出了那本《司馬兵法》和那些書一起放在包袱裏遞給郭仲儒。一臉的誠懇。
郭仲儒看著方拯,知道上了方拯的當,雖然一時半會還想不通,但既然答應了,就不想反悔,郭仲儒接過方拯遞過來的包袱,包好背在背上。
“嗯,做強盜是難聽了點,可我們跟別的強盜是不一樣的,我們不會去傷天害理的事的,我們要做有俠義的強盜,既然這個國家不能給平頭百姓做主,那我們就去替他們出頭,我們要做除暴安良,劫富濟貧。”方拯覺得誘騙一個忠厚老實的人,自己都不好意思。
郭仲儒既不點頭也沒搖頭,沉默不語。
“走吧。”方拯看了一下郭仲儒,轉過身去邁開腳步。郭仲儒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著,方拯就問郭仲儒那個《司馬兵法》的事,一提到書裏的內容,郭仲儒一下就來了精神,說起話來真是滔滔不絕,他不愧博學多才,書裏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把每一句話都解釋的很明白,並時常引經據典的,給每一個段落都加上戰例加以說明。
方拯也不時的提些問題,並且每一次都問到點子上,有時還舉一反三,反而把郭仲儒說的一愣一愣的。
就這樣一直走著,他們慢慢的有說有笑起來,路上碰到的行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一個當兵的跟一個書生走在一起,雖然在別人眼裏他們這對組合有點不倫不類,但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
一個人仆倒在路邊,衣衫襤褸的,一動不動,方拯過去把他扳了個身,那個人蓬頭垢麵的,身子已經僵直,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又一個了,這世道真讓人沒法活了,我們還是把他埋了吧。”郭仲儒悲哀的說。
方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默默在旁邊用槍去挖坑,一邊挖一邊概歎,早知道這樣,就在那戰場上找一把破刀,埋人也方便,現在到好用槍挖坑,這世上有這麼挖的嗎。
郭仲儒也幫忙著,挖了好久才挖好,他們倆就胡亂的把人葬了,又接著上路,到現在他們這幾天已葬了好幾個了,早已司空見慣了。
他們走的路不再荒涼,但他們卻避開大路,也就很少碰到人,走了幾天的路,方拯帶的幹糧也隻剩下三分之一了。這一路上方拯還是很好學,不時的向郭仲儒請教著問題,郭仲儒也很盡心的向方拯解答。有時郭仲儒問方拯他們的目的地在哪裏,方拯總是笑而不語,讓郭仲儒氣的幾乎吐血,很想暴揍方拯一頓。
一抹亮光閃了下方拯的眼角,方拯看到了不遠處的草叢裏的一片亮晶晶的東西,趕緊跑了過去,隻見是一把刀,這把刀被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那是一個人,穿著青灰色的衣衫,身形很是巨大,起碼一米九以上,隻見他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唉,又一個餓死的,不過還好,有一把刀了,挖個坑也方便些。”方拯走過去,抓起了那個大漢的手,想拿走那把刀。
嗯,有點溫熱,手也不是僵硬,難道沒死。方拯這樣想著,費了好大勁才把大個扳了過來,把大個子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探了一下大個子的鼻子,還有點氣。
“酸秀才,快點過來,這個人還活著。”方拯大聲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