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臉上的肉在抖動,目光閃爍。衣襟上不小心沾上了血他都沒有察覺。
留了幾個人在這裏搜查,宋錦河帶著林雲來到了白馬河邊,河中的小籠子已經被水泡得浸濕了。
河下麵還停靠著隻小船兒,看起來很久了,不過還是能看出來不是被廢棄的,而是因為用過很多次而船槳都快腐朽了。
“一定是從這裏走的。”宋錦河俯下身看著地上剛被踩壓過的小草。
呈現出一種被水流衝擊過的痕跡。
“派幾個人沿著河道去看看。”
“少帥,看不了,這地方很久沒人來了,隻能走水路,不然路上全是些半人高的雜草和樹木。”
宋錦河死死的盯著河水的流動:“我們回去,是時候把趙家老爺叫來說會兒話來了。”
回到少帥府,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辰,太陽都已經掛在了梧桐樹的樹影裏。
於愛早已經穿戴好了,隻是,這又好幾天沒去上學她什麼也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了洛愁,自從那天他從雨裏走出去過就沒有再看見他。
他是她在學校裏為數不多的小夥伴,雖然平時總愛嘲笑她笨,可對她還是很好的。
宋錦河推開門來,看見她身上穿著一件小旗袍,上麵暖粉色的花朵著實惹人眼。
不過,穿上這件衣服的她顯得更小了。
他皺了下眉頭,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於愛拿著他的書走過來了:“你也看白居易的詩?”
宋錦河拿起書,笑了笑:“不像嗎?”
他目光到了書上:“為什麼喜歡這句?”
他目光看到於愛在他的書上已經做了標記。這丫頭,還真不客氣了。
於愛也不管,咋咋呼呼地過來:“我就是喜歡。”
把書從他手裏搶過來,平常要是別人的書,她連碰都得小心翼翼,隻是如果是他的書,她就拿得順理成章,還不小心在上麵留下了記號。
不過她是真喜歡這首詩:“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台。”
宋錦河坐在了藤椅上,她跑過去坐在他懷裏,那些書側著身子問他:“其實我看你也有標記的,你也喜歡這首詩嗎?”
他笑了笑:“晏元獻公(殊)喜評詩,嚐雲:‘老覺腰金重,慵便枕玉涼’未是富貴語,不如‘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台’,此善言富貴者也。
這是歐陽修的體悟。富貴者,應該有些清淡之氣,不顯山露水的富貴,才是真正的富貴。”
“所以,你是真富貴還是假富貴呢?”於愛眼珠子在圓圓地轉著。
“我是戎馬沙場的人,和這些都沾不上邊。”
於愛腦海中浮現出他的那一排排書籍和他平時的談吐。
分明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文士,為什麼要這樣說自己。
“可我覺得你可比我厲害多了。你不是很喜歡這些詩詞嗎?”她調皮的笑了笑。
“雖然喜歡,也得克製。上陣殺敵,沒那麼多詩意可講,隻有冷漠才能製服敵人。”
他摸了摸於愛的頭:“不過我不希望你會像我一樣,有什麼事我給你擔著,你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