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雖然屋子裏光線還不是很清晰,但已經可以看到人的麵目。
此時,雪蓮正坐在梳妝台前,理著一頭的秀發。
陸海天鬆了口氣,心說:“看樣子,她們沒有發現自己是男扮女裝啊,那就好,就好。”
陸海天跳下床來,穿好鞋。
他和桃兒一樣,昨晚是和衣睡的,所以躺下快,起來也快。
陸海天從床頭上抓過玉蓮花,揣在懷裏。
桃兒笑道:“那破東西已經失去了價值,大姐還像寶貝一樣帶著。”
陸海天嗬嗬一笑:“我是準備哄我的傻兒子呢,萬一他像小時候那樣哭哭啼啼,我總得有東西哄他。”
桃兒咯咯笑道:“是啊是啊,我那小外甥真的有些呆傻。”
“小外甥?”陸海天微微一呆,恍然。可不是小外甥嘛,葫蘆娃按照他的輩分來,要稱呼桃兒小姨。
看他似乎聽明白了,桃兒捂著嘴巴吃吃地笑著,似乎想到了有趣的地方,前仰後附,笑的直要打跌。
雪蓮轉頭過來,笑罵:“桃兒,有什麼好笑的,瞧你瘋瘋癲癲的樣子。”
桃兒笑道:“我是在想咱們的小外甥,昨晚鬥地主輸的腦袋上貼滿了紙條。”
昨晚鬥地主,一開始是玩貼紙條的。
雪蓮也撲哧笑了。
桃兒拉著雪蓮說:“走吧,小姐反正梳洗完畢,咱們再去大廳,早早地用過飯後,也好再鬥幾輪。”
“你倒鬥上癮了。”雪蓮笑嗔她一句,隨她去了。
桃兒將出門口時,朝後望來,衝著陸海天說:“大姐洗漱完畢,別忘了帶上紙牌。”
陸海天匆匆洗漱,然後來到大廳,見雪蓮坐在桌前,桃兒正來回地踱步,自言自語地說:“這個葫蘆娃,連叫了三遍都不開門,真是個懶蟲,我倒去看看,他是怎樣一個睡相。”說著,桃兒抬腿就要往門外走,這時,家丁匆匆跑進,說道:“那位胖少爺被人帶走了。”
桃兒急了:“誰把他帶走了,還讓人玩不玩鬥地主。”
三人雖然可以玩,但沒有葫蘆娃,便少了一個老輸的主。
剩下三人中,顯然陸海天是最懂行的,即便輸幾盤,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讓著雪蓮和桃兒,雪蓮和桃兒怎會論輸贏?贏了小姐,桃兒覺得不妥,輸了小姐,她自己又覺得臉上沒光。
“算了算了,不玩也罷。”桃兒一甩手。
陸海天忙問:“是什麼人帶走了他?從哪裏走的?”
陸海天這樣問,是擔心惡人帶走葫蘆娃。如果從大門口名正言順地來,一般不會是惡人,但要從院牆上飛進來,再跳出去,八成就不是好人了。
家丁說:“是從院牆上出去的。”
“糟了,葫蘆娃被人挾持了。”陸海天說著,就要往外跑。隻聽家丁又說:“是一個老婆婆,看上去七老八十了,沒想到身子像皮球一樣,看上去就像從院牆外麵彈進來的,站在廂房外一探手,門就開了,再一收手,胖少爺就到了她的手中,又一彈,兩個人越過了院牆。當時老奴正在打掃院子,瞅了個正著。”
陸海天一呆,心中暗道:老婆婆,難道是葫蘆娃的婆婆?
陸海天鬆了口氣,看來,從院牆上進來的未必是惡人,還有行蹤詭異的人,不想驚擾他人的人,還有習慣神秘的人,處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