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昏迷的風夫人,三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半晌,風雀忽地站了起來,叫道:“小姐,你說吧,這件事怎麼處理?”
風柔低著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風雀叫道:“小姐,請恕奴婢不能跟隨你了,奴婢無法麵對殺父仇人的族人。”說著,風雀就想投身雨幕之中。
風柔一把抓住她,說道:“雀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難道爹爹死去,我就心中沒有仇恨嗎?”
風雀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說道:“可是……奴婢分明看出,你對他毫無仇恨之心。”
“他是他,花奴是花奴,咱們不能把花奴的惡行算在夫君的身上。”
陸海天聽她居然還稱呼自己“夫君”,鬆了口氣。
風雀卻跺足叫道:“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沒聽到花族四婢說嗎,葉非混進風族,一定是想得到咱們的靈台山門牌。”
陸海天歎息一聲,聽風雀的語氣,她是恨上自己了。
風柔忙說:“雀兒,這件事等娘醒來再說好不好?一切全憑娘做主吧。”
風雀看看夫人,不忍離開,隻好又坐了下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洞中越來越黑,隻有閃電過後,幾人的臉才能顯現出來。
突然間,陸海天覺得一隻手抓住了自己,好不溫軟。他知道,這是風柔的手。難道她想……
陸海天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他伸過手去,圈住了風柔的腰,心想,在這漆黑的夜晚,和她溫存一下也好。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夫君,你趁著娘親還沒有醒來,趕緊逃走吧,萬一她恢複了修為,你就沒命了。”
陸海天心道:原來她是勸自己走。
可是,這茫茫雨幕之中,自己往哪裏去。
但他也知道,風夫人性格暴躁,說不定真的會殺了自己。
他哪裏忍心離開如此溫柔的妻子,但若不離開,隻能把真相說出來。一旦說出真相,她們必然認為自己是個騙子,更加不會容了自己。
怎麼辦?陸海天自詡聰明,此時卻沒有了主意。
如果自己死在這裏,那太不值得了。
陸海天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下巴。這是他的習慣,一旦考慮問題,或者得意時都會這樣。
一陣巨雷在頭頂響起。閃電照亮了外麵的天空,突然,陸海天看到了風伯,他就站在對麵的山壁下。
糟了,如果讓他發現這邊,幾個人都別想逃生。
幸好,幾個人藏在洞裏,閃電的光亮打不進來。
陸海天沒有走,他緊握著僵屍劍。盡管他知道僵屍劍無法對付風伯,但還是可以給自己壯膽。
雨,漸漸地停了。天也開始蒙蒙亮。陸海天悄悄地來到洞口,朝外望去,風伯還站在那裏,不過,讓他驚呆的是,風伯的胸口多了一根樹枝。
那根看上去撲通的樹枝居然穿透了風伯的胸口。
什麼人有這麼神奇的能力?居然可以將樹枝刺入刀槍不入的僵屍身上。陸海天知道,自己手中的僵屍劍可以刺入綠身綠發的僵屍體內,卻無法刺傷風伯。
陸海天大著膽子走到風伯身邊,的確是樹枝,一點都沒看錯。
一根比手臂還細的樹枝將風伯釘在石壁上,雙足離開地麵有半尺高。
一定是昨天晚上下雨的時候,看來,一個神秘人曾經來到附近,陸海天心中一緊。這樣一個高人,怕是一伸手就可以將自己這邊幾人放倒。難道是那個白衣仙女?不會的,不會的。在陸海天心裏,仙子絕不會隨便殺生的。但又想想,風伯已經變成了僵屍,白衣仙女殺死他,也是為了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