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幾天的時間裏,盡管陸海天創造了幾次和石頭在一起的機會,甚至兩個人晚上就睡在一張床上,他還是沒有撬開石頭的嘴。
吃了晚飯,陸海天早早地拉著石頭來到西廂房,和他有搭無搭地聊著。當話題一轉到無量神府上,石頭馬上不說話了。
白天,石頭去和花非煙切磋無量玄功,陸海天也去了,隻是石頭和花非煙一看到他就什麼也不說了。
這幾天,花非煙已經不再傳授陸海天玄功。當然,陸海天根本就不想學什麼。他早就從花非煙的傳授中,了解到無量玄功的大概。天下玄功,大同小異。靈台玄功和無量玄功沒有太多的區別,修道秘訣雖然不同,但要達到的境界差不多,無非煉精化氣,練氣還神,煉神還虛。
無非就是打通生死玄功,修煉大小周天,練出意念力,練出天眼、天耳,練出靈覺和元神,預測萬物,神遊宇內。當然,花非煙還沒有達到元神出竅的地步。
這一天,陸海天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運用無上靈覺,去感應石頭的記憶。他想從石頭的記憶中,找到無量神府的通道在哪裏。
這天晚上,當石頭入睡後,陸海天也躺在他的身邊。但是,他沒有入睡,而是緩緩地運用玄功,達到了修煉狀態,運用意念攝取著石頭的記憶細胞,然後緩緩展開……
一片冰寒之氣充滿了天地間,整座漁村幾乎成了水晶城堡。一排幾十個身穿銀灰色盔甲的武士站在海邊。他們紛紛將掌心向前,掌心發出一片片雪花,瞬間凝結成冰,封堵著出村的路。在他們中間,一個個頭不高、留著小胡子的老者倒背雙手,得意地望著村子。
此時,漁民們慌成了一團。在靠近海灘的一戶人家裏,正有一個俊朗帥氣的少年在朝外探視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如星辰般閃著狡黠的光芒。身後,一個中年婦人將手中的粉紅裙子套在他的身上,說:“天殺的雪族,又來抓兵丁了。”
轉眼間,少年變成了一個俊秀的姑娘。這個少年就是石頭。自從發現自己失去記憶後,石頭一度鬱悶著,最近他突然想開了,管他呢,過去的就過去的,小爺該吃就吃,該玩就玩。
於是,石頭每天嘻嘻哈哈地,把一切愁雲拋到了腦後。
其實,除了失憶這件事,他還沒什麼愁雲。對他來說,天,似乎一直是晴朗的。
村民們被寒氣逼出了村子,在海灘上站成幾排。中年婦人緊緊地抓著石頭的手,生怕他被那些穿著銀灰色盔甲的兵士帶走。
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做了一個手勢,雪片漸少。他走了上來,掃著漁村的人。
“各位,我雪奴又回來了。”他似乎想和漁民們打聲招呼,回應的卻是一雙雙憤怒的目光。
那自稱雪奴的人臉色微微一沉,緩緩地抬起手臂,突然朝幾丈外的海水拍了一拍,隻見靠岸的海水突然結成了冰。
“不想變成冰人的,乖乖地把你們的兒子交出來。”雪奴掃視著村裏的人。
一個麵如重棗,身穿大紅袍子的老者上前幾步,抱拳說:“將軍,我江海部落的適齡男丁都被您帶走了啊,怎麼又要抓人?”
這位就是石頭的姑丈江族長。
雪奴看看他,淡淡地說:“江族長,你是不是覺得族民給雪族當差,很委屈啊?”
江族長苦笑一下,不敢搭腔。
比寒氣還冰冷的目光,射在族民們的臉上。雪奴一個個地掃著眼前的族民。的確,在幾百個族民中,除了石頭的母親外,就是老人和孩子,幾乎看不到一個青壯年男子。
人群中的少年按捺不住,眼珠子在滴溜溜地亂轉著。
雪奴突然看到了他,走了上來。他的腳步帶著一股煞氣,似乎一走動,空氣就要凝固在一起。走到石頭麵前兩丈外,雪奴停下了,目光如刀刃一樣在他的臉上來回地劃著。
石頭有些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看什麼看?”
雪奴冷冷地問:“我好想以前從沒看到你這號人?”
石頭鼻子裏哼了一聲:“那是你沒帶眼珠子。”
母親見石頭這樣說話,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把兒子拉到自己身後,對雪奴說著好話,告訴他,石頭是自己的女兒,以前和爺爺住在一起,最近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