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慢慢地醒轉了過來。
他雙目一睜,便看到了花娘子驚詫的目光。在花娘子身後,還站著一個女孩子,花容月貌,嬌美如仙,和花娘子相貌有七八分相似。
陸海天認出來了,她就是紅裳。
隻聽花娘子恨恨地說:“紅裳,你為什麼護著這小子,難道你對他動了情?”
紅裳忙道:“師父,弟子謹記您的教誨,不敢和外人接觸。”
“那你剛才還阻攔師父?”
“師父,他已經挨了你一掌,怕是……怕是活不了啦。”
花娘子似乎也覺得在無極大陸中,除了寥寥的幾人外,怕是沒有誰再能抵擋自己一掌。陸海天看出來了,剛才她那一掌氣浪無比,勁力強烈,將石頭震飛出去,八成是沒有命了。他知道,石頭雖然火焰掌初學,遠不如花娘子,但石頭體內有著千年的金蟾真氣,真氣鼓蕩,護住了心脈,居然沒有死。陸海天鬆了口氣。其實,他也知道石頭沒死,否則,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花娘子一扭頭,看到石頭不但睜開眼,還掙紮著要爬起來。她吃驚地望著石頭,就像望著一個怪物。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認為就憑石頭的年齡,他即便修煉了花族的玄功,也不可能擋住自己剛才那一掌。
她突然一探手,強大的吸力將石頭吸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喝道:“小子,你還挺禁打的。”
石頭苦笑道:“前輩,我現在雖然沒死,怕是也活不長了。”
石頭並不是怕死,隻是不想稀裏糊塗地死在這種瘋女人的手中。他知道自己越是硬撐,越會犯了花娘子的忌諱。
果然,聽到這樣的話,花娘子語氣微微一軟,將他推到地上,喝問他的火焰掌是怎麼學來的。石頭瞥一眼紅裳,知道花娘子懷疑自己的徒弟,忙指指石壁。
花娘子走到石壁間,見上麵的圖文已經燒毀了幾處,摸著那幾個凹點,喃喃地說:“我剛才在修煉鬥轉星移,這小子不過才看了一遍,難道就打通了手三陽經絡?”她忽地轉過頭來,手掌高舉在頭頂,逼視著石頭,喝道:“你還敢撒謊,就憑你,片刻之間怎麼能練會了火焰掌。”
花娘子雙目圓瞪,眸子如冒火般,食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尖隱隱吞吐著火焰,看上去,她隨時都會對石頭給以致命的一擊。
紅裳走到花娘子身邊,拉拉她的裙子。想是她懼怕自己的師父,不敢多勸,但又怕花娘子手落人亡,所以好生為難。石頭突然哈哈大笑:“瘋女人,想殺就殺吧,既然你不相信小爺,那就動手吧。”
石頭看出來了,雖然自己口氣軟了,但因為自己練過了花族的玄功,她也不會容自己活在世上。前後都是死,為什麼不死的壯烈一些。
他這樣豪氣一生,花娘子呆愣了一下,突然怪笑起來。
“怎麼,你還不服氣,你覺得我冤枉了你。”
“當然了,我原本就是隨便看了一眼,這上麵也沒寫著不許外人偷看啊,既然你能練,我為什麼不能練?”
紅裳見他大聲地和師父頂撞,躲在花娘子的身後,不住地朝他擺手。石頭看到紅裳一臉的焦急和擔心,知道她在為自己著想,心道:不管怎麼說,紅裳還是個好女孩,她和花娘子性格大不相同。
花娘子目光盯在石頭的臉上,突然揚手朝石壁一拂。雖然隻是輕輕揮手,石壁卻被她無形的勁力抹去了一層,火焰掌的修煉圖文不見了,隻剩下光滑的鏡麵。
“小子,你說你隨便一看就記住了,那好,你說說,手三陽的修煉方法。”
石頭朗聲說:“第一條手陽明大腸經,起於食指商陽穴,走手背,過肩關,經大椎,入缺盆,散於腹中,第二條手少陽三焦經,起於無名指的關衝穴,沿手背過肘尖,巡上臂到肩部,進缺盆入胸腹,第三條手太陽小腸經,從小指少澤穴起,沿手背外側至腕部,出尺骨,過肩關,繞肩胛,經大椎,進缺盆,最後也散入胸腹。
花娘子簡直驚呆了。她突然一轉身掐住紅裳的脖子,目呲欲裂,喝道:“是不是你早就將修煉之法告訴了這小子?”
花娘子無法相信,這麼複雜難記的三條脈絡,石頭會在片刻間熟稔於胸。
紅裳滿臉通紅,呼吸困難,連連擺手。
石頭看到這裏,大怒,叫道:“瘋女子,有本事就朝小爺來,欺負自己的徒弟算什麼本事。”
花娘子騰出另一隻手,又掐住石頭的脖子,喝道:“這是我花族的內務,紅裳向外人透露了花族玄功,我處理叛徒關你屁事。”
石頭索性豁出去了,將生死度外,叫道:“你愛處理誰就處理誰,我懶得管,可你別把我拉進來,紅裳妹妹並沒有教我火焰掌,要說背叛花族的人,應該是你,你把自己打死吧。”
花娘子眼睛一瞪:“臭小子,你胡說什麼?”
石頭朝石壁一指:“我明明就是在這裏和你學的,透露花族玄功的人不是你是誰?”
花娘子突然一陣冷笑,居然將石頭鬆開了,淡淡地說:“你以為我花族的玄功是看上一眼就能學會的?好,好,那你就用你隨意學來的火焰掌買你們的命吧,隻要你能勝得了我,我就饒了你們,反之,你和這個叛徒就要葬身在這座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