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石頭早就製止憨牛了。但現在他正想利用憨牛,所以就閉口不語。
他發現憨牛腦子的確不好使,三五幾句話就被雪二先生圈了進去。
石頭想起雪奴去拉兵丁的事,知道四大家族中,雪族最有野心。
憨牛看上去加盟了雪族,和雪二先生坐在一起,居然平起平坐,頻頻地撞杯。
石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知道在無極城,沒人敢對自己動手,所以期盼這些人都喝多了,自己才有機會逃走。
憨牛的酒量夠大,石頭領教過,盡管上次他偷偷地少喝了很多,還是比憨牛更有醉態。
雪二先生也沒想到憨牛酒量這麼好。他有意灌醉憨牛,將他拿住,押回雪族,為自己所用。
憨牛一陣豪飲,雪二先生酒多了,他讓雪奴繼續替自己陪憨牛。
不多時,雪奴也多了。憨牛自然也有了七八分酒勁。
這時候,石頭發現風伯一直還保持著思路的清醒,他幾乎滴酒未沾。石頭眼珠子一轉,對憨牛說:“兄弟,做人不要丟了禮節,你抬頭看看,眼前還有位前輩呢,怎麼不敬一杯。”
風伯坐在憨牛的對麵。
憨牛抬眼看看風伯,倒了一碗酒,說:“前輩,我憨牛啥也不會說,先幹未敬了。”說著,他一仰脖子,把一碗酒幹了。石頭差點氣樂了。他讓憨牛敬酒,是想讓他灌醉了風伯,剩下幾個兵丁,自己就不在乎了。
憨牛喝了一碗,身子有些晃悠。他又倒了一碗,站起來,說:“前輩,我再敬你一杯。”
他正要自己喝,石頭忙說:“憨牛,前輩沒喝,你自己喝了,這叫不敬。”
憨牛一聽,說:“對,對,前輩請喝。”說著,憨牛端起風伯臉前的碗,往他的臉前端。風伯一掌將碗打掉,喝道:“走開。”
雪奴了解憨牛天生神力,早跟雪二先生說了。風伯不知道,哪裏瞧得起這個憨傻的少年。
憨牛尷尬地說:“前輩,對不起,我自罰一碗。”說著,他一仰脖子,將第二碗也幹了。
石頭簡直沒脾氣了,絕望地閉上眼睛。
雪奴又和憨牛喝了幾碗,憨牛就倒下了,雪奴也倒下了。風伯看看時間,說:“差不多了,雪二先生,咱們得早點離開這裏,去辦自己的事。”
雪二先生點點頭,起身招呼雪奴等人趕路。
雪奴和雪二先生都走路不穩,各自被一個兵士攙扶著,剩下的兩個兵士則抬著憨牛。
石頭自己跟在隊伍中間,風伯始終站在他的身後。顯然,風伯最在乎的人是他。
眾人漸漸地出了城,來到一片竹林外,抬憨牛的兵士抬不動了,因為憨牛身材魁偉,重得很。
眾人隻好坐下休息。
突然間,從竹林裏飛出十幾根竹子,朝眾人射來。
接著,隻聽一個女子的嬌叱聲傳來,紅光一現,石頭抬頭看出,發現竹林中躥出來的女子居然是紅裳。
紅裳隨著竹子奔出來後,雙掌連拍,熱浪滾滾。
風伯冷哼一聲,拍掌朝紅裳迎去。
紅裳悶哼一聲,被風伯的掌力震退,她朝石頭望來。石頭叫道:“紅裳,你快走。”
紅裳叫道:“不,石頭哥,我不走,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一句話,讓石頭感動的隻想落淚。
他腳下施展鬥轉星移,來到紅裳的身邊,叫道:“你傻啊,雪二先生和風伯都是和你師父一樣厲害的高人。”
紅裳看到他,異常的開心,早把生死拋開了,說:“師父已經將我許給了你,我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我生生死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正說著,風伯一掌拍來。石頭用肩膀將紅裳撞開,自己施展鬥轉星移,在電光石火間躲開了風伯的掌力,身後竹林倒下了一片。好強大的掌力,果然不愧是和雪二先生和花娘子齊名的高手。
石頭正要掙脫,突然,雪二先生搶了上去,按住剛剛站起的紅裳,對石頭說:“小子,你還不束手就擒?”
石頭見紅裳落入雪二先生的手中,心中焦急,無奈之下,隻好選擇了放棄逃走。
紅裳救石頭不成,反而把自己也搭上了。一路上,石頭不住地怨言,紅裳卻開心得很。她認為,雖然接下來,兩人不知道要冒什麼凶險,但隻要能和石頭在一起她就不在乎了,哪怕去死。
出城不遠就是沙灘。
抬眼處,便可看到一篇茫茫的大海,海麵上停著一艘船隻。
石頭突然心中一動,坐在了地上,叫道:“不行了,我的腿邁不動了。”
風伯怒道:“臭小子,你少裝,剛才你跑得夠快的。”
雪二先生還是一副醉態,朝周圍看看,說:“要不我們從水路走吧。”
風伯看看這邊幾個醉人,再看看石頭和紅裳,點點頭。
眾人上了船。雪二先生讓雪奴掏出兩錠銀子,把船夫給打發了下去。
四位兵丁劃船,小船艱難地朝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