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回過神斥道:“好了,不就是被剃了個頭發麼?瞧你這幸災樂禍的樣子?要是被父親知道了,看不扒了你的皮!?”
春兒伸了伸舌頭,辯道:“隻是在兮園說說罷了,奴婢知道分寸,一出這門立刻變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撲哧”晨兮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啐道:“要你心事重重作什麼?又不是你家小姐被剃了頭發。”
春兒一急,連呸了幾聲道:“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不能胡亂說嘴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管家婆。”晨兮見春兒急怕的樣子也不再逗她了,笑道:“快幫我更衣,這會兒我要不去如琳那裏問個好,到時就被人說了嘴去了。”
“是。”春兒麻俐地拾掇起晨兮業,一麵幫她梳發一麵還不願意道:“就二小姐那樣子真是活該,小姐就是仁慈還去看望她,她這是惡有惡報!”
鏡中晨兮白了她一眼,道:“你就是這麼沉不住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就算是再討厭一個人,再恨一個人,你也得對著她笑,讓她抓不到你的把柄,讓她對你掉以輕心,你怎麼就學不會呢?”
“奴婢哪是學不會?就是做不出來,明明心裏恨她恨得要死,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奴婢實在是看得明白卻做不出來。”
“傻春兒,這世上多的是戴著麵具過日子的人,你又哪能看清所有人的真麵目?既然你看不清別人,那就隻能把自己藏得深深的,讓別人也看不清你,最起碼這樣不會讓人輕易看穿你,很容易的就能傷害到你,知道麼?”
春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待編進最後一根頭發後,對鏡中的晨兮笑道:“小姐,看,這發式好不好?襯得您更可愛了。”
晨兮滿意地點了點頭,讚道:“春兒的手藝更精湛了。”
“小姐謬讚了,這哪是奴婢的手藝好,分明是小姐長得好,就這頭發就生生嫉妒死了二小姐了。哈哈。”
晨兮沒奈何的搖了搖頭,啐道:“好了,瞧你樂得這樣子,走吧,叫上風兒,去如琳屋裏瞧瞧去。”
“為什麼要叫風兒去?”
晨兮眼一冷,笑得卻很柔很柔,柔得仿佛滴出水來,卻滲著無邊的陰森:“她老主子出了這檔子的事,她總得去看看不是麼?不然別人也會說她忘恩負義的。”
春兒不平道:“小姐還真是為她著想,奴婢見著她不象是什麼能念恩義的人。”
不得不說春兒的眼光極準,卻更讓晨兮心頭一揪,前世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從來沒看穿過風兒這樣的人!
她淡淡地一笑,意味深長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不一會主仆三人趕到了如琳的屋內,才進了內室,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楊大成鐵青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滿臉怒色,也是,他能不怒麼?都這麼被人登堂入室如入無人之境了,這還好是剃個頭,要是摘個腦袋什麼的,他這個將軍就不要當了!
何況午時所有的賓客就要臨門了,更重要的是四皇子和九皇子都要來了,這個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那豈不是讓人懷疑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