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家痛苦地看著秦氏,他生母死時他沒有記憶,一直是秦氏養大他的,不管怎麼說,秦氏對他還真得不錯,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楊大成目色如血又逼近了一步,楊大家掙紮了一番,終於走到了楊大成的身邊,輕道:“大哥……”
“滾!”楊大成一聲暴喝,揮袖將楊大家打翻在地。
李氏心疼的驚叫出聲,撲上去扶起了楊大家,楊大家抹了抹唇角的血,神色晦暗不明。
沈嬤嬤見勢不對,連忙搶上一步:“將軍,前老將軍夫人死時,我們小姐還沒進府呢!”
楊大成猛得收住了腳步,眼中的戾色慢慢地褪去,不一會,他恢複了深沉如海的模樣,淡淡道:“母親受驚了。”
秦氏已然嚇得呆在那裏,不過她知道她暫時是沒有危險了。
晨兮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她知道父親就算怒極也不可能殺了秦氏的,以父親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權勢更重要了,何況一個死了多年的生母?不過既然這事被她挑了出來,父親要是無動於衷的話,傳了出去必然會遭人詬病,但父親今日的表現卻是恰到好處,一來顯示了他對生母的孝義,二來也給秦氏迎頭一擊,在秦氏的心中造成了強大的壓力,從而迫使秦氏對父親投鼠忌器。
晨兮的眼更冷了,她一直知道父親滅絕人性,沒想到已然滅絕人性到連生母的死都要利用!用來為他的前程鋪路。
相信以後父親定然會以引為要脅,逼得秦氏為他籌謀。
就在她思量間,楊大成轉身走到了李獨善的麵前,他高大的身形將李獨著善籠於其中,沉默不語。
而就是這種沉默才更讓人心驚膽戰,李獨善嚇得渾身發抖,匍匐在地不敢有一句話。
良久,他聽到楊大成幾乎平靜得如子夜的聲音:“李總管,噢不,秦公子沒有什麼想跟本將軍說的麼?”
李總管驚恐地看著楊大成,拖著傷痕累累地身體往後退著,邊退邊顫巍巍道:“奴才……奴才……什麼也不知道……”
“奴才?”楊大成陰陰一笑:“你客氣了,秦公子……”
“不……不……不是的……”李總管驚恐莫名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父親……”
晨兮踏上了一步,拉了拉楊大成的袖子:“既然李總管是秦家的人,咱們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也不能對他達於苛求了。”
楊大成眼睛一冷。
秦氏臉上一喜。
其餘的人都詫異地看著她。
就算是李總管的眼中也閃過一道喜色,現在以他的情形在將軍府就是死路一條,但回到秦家還是能活命的,雖然他隻是一個外室生的,但總是秦家的人。
李威大急,大呼道:“大小姐,不要,您答應過奴才要救奴才的娘的,他要是回去了第一個就要殺了奴才的娘啊,求求您了,千萬不能讓他回去。”
“孽子,你居然敢挑唆他人弑父麼?”李總管又驚又怒又恨,對著李威破口大罵,要不是礙於楊大成的威儀,早就爬起來把李威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