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奈住了心頭的怒意,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柔聲道:“父親要用母親的嫁妝麼?”
楊大成被問得一陣狼狽,這用女人的嫁妝傳了出去,他的臉麵就沒了。
要知道這自古女子的嫁妝是由女子來支配的,夫家根本沒有任何的支配權,就算是女子死了,也由此女的兒女繼承,要是女子無子無女,那麼娘家就有權利收回這嫁妝的。
所以楊大成肖想林氏的嫁妝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可是他不用林氏的嫁妝,卻哪來的十萬兩銀子呢?要讓他自己掏腰包,他不得肉疼壞了?
於是舔著臉道:“兮兒,其實也不算是為父要用,而是為父向你借,你看,為父一生為官清廉,從來不收受任何的賄賂,手頭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的錢,如果向外麵借,到時不但為父的臉麵沒了,而且還會連累你與旭兮的前程,要是傳出去說將軍府裏沒有錢了,你說哪家好人家會願意娶你,哪家的千金會肯嫁給旭兮呢?你說為父說得有沒有道理?再說了,為父問你借也不會白借,按著利息給你就是了,這樣你到時出嫁時,不僅有你母親給你的陪嫁,還會多出許多來,而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兩全其美不是?”
為官清廉?虧父親說得出口!
這他說得出口,她都聽不下去!就憑著父親這點官銀要不是不貪不腐能買得起大西北的園子?能養得起這麼多的姨娘?更別說天天花街柳巷的花天酒地了!
還說什麼借?!還利息!還多出來!
虧父親想得出來!
這分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別說利息了,就算是本都不可能有!父親當她是傻的麼?這麼好騙?!
晨兮微抿起譏嘲的弧度,笑容卻顯得愈加的真誠:“父親如此一說,晨兮倒是明白了,原來父親也是為了我們好,晨兮真是感激地不盡。”
楊大成心頭一跳,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仿佛是在諷刺他般?
目光微凝,看向了晨兮,打量一番後見晨兮沒有一點異色,遂撚須笑道:“你明白就好,為父總是你的生身之父,還能害了你不成?”
晨兮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心裏卻想,你害得還少麼?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八百年了。
尤其是想到前世楊大成的狠毒,心更是比冰還涼。
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妥之色,隻淡淡道:“隻是不知道父親是看中哪家店?”
“就城中的那家金店吧。”
晨兮眉微揚了揚,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城中的金店!不說店麵是在鬧市區,光店麵就值了十萬兩了,還不包括地契,更不包括店中的金飾,要是算上金鉓,地契,三十萬兩都拿不下來!父親這是趁火打劫麼?
還想從中撈些好處麼?
真是無恥無下限啊,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無恥到連自己孩子的東西都要算計!
“怎麼樣?可是有難度?”楊大成有些緊張地看著晨兮,他一直知道那金店值錢,也想了好些年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今天終於借著如瑯的事開了口,他又是興奮又是期待,他從來沒有此刻他這麼緊張的等待他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