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住心頭的痛,眼看向了司馬十六,司馬十六正好也看向了他,兩人的眼光在空中交彙,交集,較量。
良久,司馬九輕歎了聲,對司馬十六一語雙關道:“十六叔,好好照顧她。”
司馬十六微一頷首,淡淡道:“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司馬九愣了愣後,帶著怒意道:“救她就是本皇子的事,不是為了你的人情。”
司馬十六冷眼微眯,在他的身上掃過,冷冰冰的點頭道“:救她確實是你的事,可是她是本王的愛妃,她欠你的自然就本王來還。”
“哼!”司馬九惱怒的揮袖而去,心裏卻一片冰冷的痛楚,十六叔是在宣示所有權!他的愛妃,他的愛妃……
司馬九的心被痛苦,嫉妒所侵襲著,痛得不能自已。
她與他終於從此毫無交集了……
不得不承認,這處變不驚的能力,他確實是比不上司馬十六!也許晨兮的選擇是對的!
司馬十六明知道自己的命與晨兮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她死他亡,卻依然能夠毫不作為的注視著箭矢刺向晨兮的心頭,就憑這份淡定,鎮定,他就輸了司馬十六籌!
如果不是司馬十六太過了解紫光玉就是司馬十六太能隱忍。
不過他寧願相信司馬十六是太信任紫光玉的能力了,而不願意選擇司馬十六是個擅隱之人。
因為一個人能麵對生命威脅時還能忍住不出手,那這個敵人無疑是極為強大的。
所以如果司馬十六是第二種,那麼堪稱是他最強大的勁敵啊。
可笑昏庸的父皇號稱多疑猜忌,竟然不知道身邊最寵幸的人竟然是一頭狼。
墨君昊的眼落到了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玉佩上,臉上一陣黯然,他走到了玉佩邊,拿出了一塊潔白絲絹,將碎玉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放入了絲絹之中。
一塊玉佩的碎末正好在晨兮的腳邊,晨兮低下了頭,將碎片撿了起來,默默地遞給了墨君昊。
墨君昊看了她一眼,將碎玉收入了白絹之中。
“對不起,”晨兮見墨君昊這麼珍惜這塊玉佩,想來是對他十分重要。
他慘然一笑,自嘲道:“沒能幫得上忙,讓楊郡主見笑了。”
晨兮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管救沒救得了她,這份人情她還是記下了。
見晨兮不說話,墨君昊輕歎了口氣,他終是沒有想象中的愛她,他不能如司馬十六做到麵對生死考驗處變不驚,不能如司馬九那般不要命的以身擋箭,甚至他亦不會將紫光玉這麼珍貴的東西毫不眨眼的送給她。
這麼多愛慕她的男人之中,他終是用情最不深的。
所以注定了他終是得不到她。
可是心卻依然的不甘,從小到大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不曾得到過。
他心頭一動,目光破碎地注視著絹中的碎玉,幽幽道:“這是母後送給我的,說來好笑,身為一國的太子母後的親生兒子,活了二十多年就得到母後送出的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