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結局
慕容雪伸出右手，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左肩不斷冒出的血花，眉頭皺了皺。
“金蝴蝶，真幸運，讓你逃過了……”他說著，慢慢把槍對準了狼狽撲在地上的嚴秉風，“為了以防意外，我是不是該先解決了你呢？”
“住手！”慕容雪無視肩上的傷口，“申德明在哪裏，告訴我！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她掏出一直綁在大腿處的手槍，舉起來……
李覺明李覺明……
真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正因為認識了你，才有了這麼多的事。
如果沒有認識你……
她左手勉強抬起，舉著槍，對著李覺明，右手慢慢扶起嚴秉風，讓他依靠著自己站起來。
遠處，傳來車聲，是敵人追上來了麼？
慕容雪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低頭，看的不是自己已經被血浸濕的肩膀，而是嚴秉風那越來越蒼白無力的臉。
如果不是他傻得衝出來救自己，那麼他現在也……
李覺明不知道怎麼著，看著金蝴蝶那雙眸子……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她的眸子也是這樣……
可是現在的黯淡，讓他莫名有些心疼。
這是……為什麼？
車聲越來越大，跳下來的是……花季澤！
慕容雪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一下，輕輕開口，“風……再堅持一下，我就帶你去醫院……堅持住啊……”
李覺明警惕的看著花季澤，他不明白，他來想幹什麼？
花季澤看著三人一眼，“小雪呢？”
沉默，沒人回答。
半晌，李覺明才有些錯愕的看向花季澤，甚至不顧搶正對著金蝴蝶，“慕容雪？她也來了？那她人呢？”
慕容雪看向花季澤，隻覺得眼眶開始溫熱起來，
他不會不知道有多危險……
可是，他還是來了。
“花季澤，送他醫院……”無數想說的話，最終隻吐出了這麼一句。
花季澤奇怪的看著金蝴蝶，她受傷了……但是她開口的第一句卻是要他把嚴秉風送到醫院去。
“小雪呢？”一雙桃花眼直視著她。
他現在想知道的是，慕容雪現在到底在哪裏？
慕容雪沒吭聲，把嚴秉風交給了花季澤，目光直射李覺明，“申德明在哪裏？”
李覺明怔了一下，嘴角劃起殘忍的笑容，“你死了，我會保證他沒事。”
因為他是小雪的外公，他不會傷害小雪的親人。
沉默，太陽升起了許多，輕風拂過還帶著微微寒意。
慕容雪剛想開口，眉頭突然一皺，往一邊撲倒，翻了幾個滾。
砰。
又是一聲槍響。
李可夫從滿天星的叢中另一邊走了出來，吹了吹槍口的白煙，“金蝴蝶，中槍的滋味不好受對吧？尤其是這種型號的手槍……”
腰間鮮血直流，與肩膀的血花相呼應著。金色的衣服大半都染成了紅色。
慕容雪咬牙站起來，“李可夫，卑鄙的人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手上的手槍泛著無盡的殺氣，“我自認為我從未與你有什麼過節，可是你卻一再傷害我，不止是我，我的親人你也要……我告訴你，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
所以，去死吧。
隻有死才能向我贖罪。
砰！砰！砰！
連續三聲，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李可夫甚至還在得意的笑著，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卻永遠的凝固起來，伴隨著嘴角的那絲鮮血。
她低頭，輕輕笑了幾聲，伸手抹掉嘴角流出了血，然後抬頭看向李覺明，“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小時也沒有被你救過……”
李覺明的視線還在死去的李可夫身上，他死了，嗬嗬，他終於死了……
是金蝴蝶殺的。
該感謝她，還是恨她？
救她？
他小時有救過金蝴蝶麼？他連金蝴蝶是誰都不知道——誰也不知道那麵具下的麵容……他小時，唯一救的是小雪。
小雪……她……是……
他茫然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你……你是……”
“不，我不是。”慕容雪否認他的話，眼前開始模糊起來，“還想殺了我麼？”
她不是從前的那個小雪，早已經不是了。
花季澤看著金衣女子，那雙明亮的雙眸總讓他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可是她的聲音，卻是那麼陌生……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嚴秉風，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過去，那現在該怎麼辦，帶他去醫院？
可是……這個金衣女子已經重傷，而李覺明也想殺掉她，他要離開麼？
那金衣上的紅色，那麼刺目，那麼……讓人覺得心痛。
“你……快帶他……去醫院！”慕容雪見花季澤依然原地不動，忙喊道。
可是眼皮卻越來越重，眼前的景色也越來越模糊，好想好想……睡一覺……不止肩膀在疼，腰間也是，火辣辣的疼……
隱約之間，好像有人在叫，“小雪……”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但是黑暗襲來，一片都是漆黑的，她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這個世界安靜了。
醫院的病房內，消毒水味如此濃烈，刺激的味覺一陣不舒服。
花季澤坐在慕容雪的病床前，看著那蒼白的小臉，心裏懊悔不已。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竟然沒去阻攔！
看著她鮮血直流竟然無動於衷！
為什麼他不早一點猜到，金蝴蝶就是慕容雪！明明那雙眸子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熟悉！他為什麼就沒認出她來呢！
而且嚴秉風就在她身邊，他怎麼就想不到金蝴蝶就是她呢！
該死的！
直到母親趕到，那聲小雪才讓自己意識到，金蝴蝶就是慕容雪……
他還清楚的記得，李覺明那一瞬間的表情，錯愕，驚訝，瘋狂，後悔……
是啊，他口口聲聲要殺掉的金蝴蝶，卻是他一直愛的小雪啊……
而且她肩膀的傷是他給的，如果不是嚴秉風及時推開，恐怕……傷就不在肩膀，而是心髒。
“冷……好冷……媽……媽……冷……外公……是我的錯……冷……”慕容雪無意識的輕喃著，冷汗不住的從額頭流下。
花季澤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取過毛巾，擦著她的汗，一邊輕聲哄著。
“別怕，我在，小雪。是我不好，沒有馬上認出你來，是我的錯……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慕容雪眉頭緊蹙，淚水不斷從閉著的眼睛裏流出，嘴裏依舊輕喃著，“媽……媽……是我……是我害了太多人……媽……風……不要……不要你救我……不要……”
“小雪，不怪你的，你沒錯的。我會陪著你的，聽著，花季澤會永遠陪著你的。乖，趕緊醒來吧……”
花季澤抹著她的淚水，看著她緊皺眉頭的模樣，心疼的難以形容。恨不得把她的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那如白紙般蒼白無力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突然。
花季澤撇見慕容雪靠近耳朵的臉頰那裏有一點突起。
奇怪，那是什麼？
傷疤麼？不像是……
他疑惑的把手伸了過去，驀然一驚，這這……這是……她把臉無意中劃破了？
他收回手，仔細的盯著慕容雪的那張臉。
想了很久，他再次伸手，朝著那處突起，慢慢用指尖挑了起來，然後一張薄如蟬翼的薄膜從她的臉上揭起。
這……
他這回很小心的把剩餘部分的薄膜揭起，再次看向慕容雪的臉時，他、傻、了。
沒想到沒想到……
她……
不敢相信的他再再次伸手，想看看是不是這臉上還覆蓋著什麼假皮。
可是，沒有了。
簡直是難以置信！
他被這一發現雷的外焦裏嫩，傻傻的盯著那張容顏。
怪不得……
宋美琪這時推門進來，看見兒子傻呆呆的模樣，然後看向病床上的慕容雪，笑出聲來，“兒子，你發現了啊。”
“她她……她……不是小雪？”花季澤下意識的喊出來，話出口，又一臉糾結的表情，“可，可是……”剛才明明還是小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