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就見不著什麼人了,側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風輕雪伸胳膊抱著陸江的腰。
“阿江,你猜我今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陸江一邊蹬著自行車,一邊道:“廢品站裏的東西五花八門,你這一回肯定有不少收獲,你叫我猜,我可猜不出來,是不是又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文物字畫?”
“是啊,真不少呢!特別有價值的我估摸有二三十件。想想我們一個縣城就有如此之多的文物字畫即將遭受滅頂之災,完全可以想象到市裏乃至於全國所毀滅的文化遺產有多麼龐大!”風輕雪歎了一口氣,“我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在廢品站裏的順手牽羊。我今兒順手牽羊了好幾件破銅爛鐵,避開了黃慶柏那個老頭兒,就是後來挑揀字畫時沒能避開他。”
“黃慶柏是誰?和黃慶紅先生有關係嗎?”陸江問道。
“我聽到他的名字也這麼問他呢,結果他們居然是堂兄弟,關係還不錯。”風輕雪到現在都有些不可思議,“我聽他,黃慶紅先生是首都文物部門的古文化研究專家,好像是為了保護文物字畫和那些打砸燒的學生起了衝突,於是就被戴上了破壞革命的帽子,又有破除舊文化之類的原因,就此落難,不知所蹤。不過,我沒告訴他,黃先生在我們大隊。”
陸江點了點頭,“告訴不告訴,應該由黃慶紅先生決定。”
“我也這麼想!聽黃慶柏老先生的意思,好像黃慶紅老先生的兒女都和他劃清界限了,真可憐!”風輕雪忍不住再次發出歎息聲,隨後精神一震,道:“我今找到一幅老師的工筆仕女圖。看到被我們拯救的字畫,我才知道自己的水平宛如嬰兒一般。”
陸江莞爾道:“你還年輕,剛剛起步而已,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成為一位書畫大家!老婆,等到風平浪靜了,傳統文化可以麵世,你的作品掛在咱們家裏,誰見誰誇!”
誰不喜歡聽好話啊?風輕雪也不例外,笑得眉眼彎彎,燦爛異常。
“你你下次陪我的啊,別忘了。”遇到黃慶柏後,風輕雪愈加堅定了借空間之便利,挽救即將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文化遺產,隻求無愧於心。
“行行行,忘不了,明就去市裏。”
“真的?”那麼好話?風輕雪都有些不敢置信了。
陸江話題一轉,接著來了一句,“去探望程三叔,如果有時間,也見見安邦大哥。”
定下計劃後,他們就從陸父口中知道了程父程母已相繼去世的消息。
想起二老對喜寶的疼愛之情,風輕雪十分傷感。
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人兩隔,從此再無相見的可能。
不料,在他們出發之前,陳雪娘如約而至,他們隻好取消今的計劃,改為明,轉而招呼陳雪娘和她帶來的一個男孩,虎頭虎腦的男孩,瞧著隻有三四歲左右。
“我收養的兒子,陳熾。”陳雪娘這麼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