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風輕雪抱著兒子,看向陸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消息。
陸江一字一句地道:“李水田和曹紅珠被人舉報,他們破壞革命,破壞國家形象,現在上麵批示將李水田徹底地開除出部隊。”
風輕雪眉頭緊皺,“李水田什麼時候破壞革命?破壞國家形象了?”
因為曹紅珠鬧的那麼一出,李水田行事十分低調,總是和妻子深居簡出,雖然有些獨來獨往的孤僻,但是不影響工作,又和大家相安無事,漸漸地就沒人注意他們了,自然也沒人提起曹紅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後來的士兵以及隨軍家屬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當年曹紅珠舉報咱們和陳菊過的話嗎?”
聽了陸江的話,風輕雪仔細回想了一下,遲疑道:“她易子相食之類的話?”
她控訴陳菊最讓人動容的就是關於她兒子的死,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又因為曹紅珠沒再做過這種事,李水田暗中幫過陸江以補償妻債,陸江和風輕雪就沒存心報複曹紅珠。
陸江目光沉沉地道:“對,就是這句話給他們帶來的麻煩!”
“什麼?就是她當年的這些話?”風輕雪覺得不可思議,“過去多少年了?雖然我記不清具體年份,但也有好幾年了吧?誰又把這件事翻出來作為舉報的理由?”
陸江歎道:“她餓死了人,她提到了易子相食,在某些人眼裏就是破壞國家形象。”
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隻不過他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風輕雪打了個寒顫,抱著兒子的胳膊頓時緊了緊。
壯壯覺得有些不舒服,扭扭身子,的嘴巴裏吐出兩個字:“媽媽!”
聲音不高,可是字正腔圓,聽得一雙父母驚喜交集。
“壯壯會話了?壯壯會喊媽媽了?”雖然一歲孩子不會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喜寶學話就比較晚,但壯壯開口給他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陸江也因此而把李水田夫婦的事情拋到腦後,伸手去抱他。
“壯壯,你會話了?叫爸爸,來,叫爸爸。”他們心翼翼地把兒子養到一歲,實話,其中的辛苦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一年三百六十,壯壯有將近二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受病痛的折磨。
壯壯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口水流下來,笑嗬嗬地就是不話。
坐在南炕上的敦敦自顧自地玩撥浪鼓和鐵皮青蛙,趴在大炕上的熊熊專心致誌地瞅著鐵皮青蛙蹦躂,見它不蹦了,立刻指著它對福寶咿咿呀呀地大叫,態度很凶。
福寶不高興了,“你要喊姐姐,不喊我就不給你弄。”
“姐姐!”嘎嘣脆的兩個字吐出來,熊熊也是很有眼色的,機靈鬼一個。
“這才對!”福寶擰了擰發條,放在炕上的青蛙立即蹦躂了起來,熊熊高興得手舞足蹈,就算趴在炕上也不影響他胳膊腿的揮舞。
家裏的歡快氣氛仍不能解風輕雪之憂,回歸正題道:“為什麼開除李水田?”
陸江仰臉看了看屋頂,沒來及開口,外麵就傳來李水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