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壇深處,石室內。
這是個位於祖壇深處的空曠房間,自祖壇存在起鮮有人能夠來此。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中央的位置有一個低矮的石台,上麵放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槨。
棺槨的蓋子蓋著,上麵浮飾著一個倒置著的銀色十字架。
棺槨前,一個頭發向後梳攏,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銀發男子正皺著眉沉思,而蘇言一路跟蹤而至的白發老者正抱著一個小女孩,恭謹的立在旁邊。
小女孩的手臂耷拉著,似是昏迷、似是沉睡。小臉蒼白,眼角點點瑩光閃爍,似乎還殘留著尚未拭去的淚水。
“所有方法都試過了,還是無法打開祖神的棺槨麼?”銀發男子冷冷的開口。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石室裏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白發老者腳邊的一個幽藍色燈盞。
白發老者聽到他開口,不敢怠慢,連忙回答:
“大人,目前所有已知的方法基本都嚐試過了,隻是祖神的棺槨被魔法陣所保護,根本不是物理手段所能打開的。而且剛剛也嚐試過用小姐的血液開啟魔法陣,但是至今也沒有什麼動靜,看來方法還是不對。”
銀發男子沒有說話,隻是把玩著手裏的一個黑色木盒。木盒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隱約看出是那個裝著血之本源的木盒。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忽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即使聲音傳到了這裏已經很小,但在這個安靜的石室裏仍然清晰的回蕩著。
白發老者聞此,悚然一驚,擔憂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有心出去看看,但是銀發男子沒有開口,他也不敢輕易妄動。
銀發男子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僅是古樸、沒有出奇之處的棺槨,沉默不語。白發老者大氣也不敢喘,一時間氣氛竟然詭異的寂靜下來。
過了一會,銀發男子才緩緩開口:
“艾伯特,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如果有入侵者就殺掉,然後把屍體處理掉,無論何人!我們今天必須要打開祖神棺槨,所以在這期間我不希望任何人前來打擾。”
“是的,大人。”艾伯特聞言,將沉睡的女孩輕輕的放到了地上。
女孩躺在了地上,艾伯特腳邊的燈盞卻映出了她的樣貌。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即使昏迷之中也帶著無法抹去的驕傲麵容的少女,赫然是一直不知所蹤的莉莉絲。
艾伯特心中更是緊張。要知道,莉莉絲可是祖神唯一的後代,更是十二聖族中神女一樣的存在。如果讓其他聖族知道他們竟然想利用神女打開祖神的棺槨,那他們必將被所有的聖族人視為叛徒。
心念至此,更知道他們的行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艾伯特對著銀發男子的方向躬著身子,匆匆的退入了黑暗中。
……
蘇言窮盡力量接連出手,終於摧毀了一隻石像鬼,另一隻石像鬼見此,探爪一抓,一把抓住了蘇言尚未收回的手。蘇言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又是一口咬下,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肩頭。
“嘶!”
蘇言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整個右肩已經被石像鬼咬住,利齒撕扯間,肩膀幾欲碎裂。
右臂已經廢了,似乎是筋腱被連根咬斷。石像鬼略一甩頭,蘇言的身體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輕易的撕開,扯下了大塊血肉。
石像鬼嘴角流淌著濃稠的鮮血,轉而瞪向了蘇言修長的脖頸,複張大口又就要一口咬下。
蘇言的脖子在石像鬼的嘴下,不比人嘴裏的一根胡蘿卜堅硬多少。
“我果然還是安逸了太久了。”蘇言苦笑著,沒想到自己的一次疏忽,竟被它抓住了機會,一擊就讓自己喪失了戰鬥力。這隻石像鬼隻中過一次化雲勁,已經完全不是此時狀態的蘇言所能抗衡的了,再行反抗也不過是苟且偷生,讓石像鬼貓抓耗子一樣多戲弄一會罷了。但這是蘇言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蘇言撐著身體,挺了挺脊梁,看著臉上沾滿了自己的血肉,宛如修羅惡鬼一樣的石像鬼,平靜的看向它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睛,一時間忘記了這隻是在遊戲中,而不是自己兒時記憶中的修羅場,竟是萌生了死誌。
(“所以這把水果刀隻是用來割開皮膚的,僅此而已!”等等……割開皮膚?!)
腦中已經走馬燈一樣回憶起了往事,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托瑞多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