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仇恨的種子卻總歸是埋下了，若有一定的機會，恐怕便是開出怨恨之花結出仇恨之果……
百多名惡魔的陣亡並不會讓惡魔大軍傷筋動骨，其實在一小陣騷亂之後，一些稍高階的惡魔便來到前方製止了騷亂，並且很快發動了攻勢。
就雙方力量而言，惡魔無疑是占據著上風的。鐵馬鎮的人類依托著防禦工事節節抵抗，惡魔每攻下一個防禦工事都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而偶爾人類也會組織衝鋒將一些重要的陣地搶奪回來，因為保持防禦縱深還是非常有必要的。若是太早的進入城牆戰的話，對於要堅守數天的人類來說並不算太好。
不過可惜的是，鎮外的那些防禦工事仍然隻堅持了半天時間。戰鬥是在午後開始的，當夜幕降臨後，人類已經被全線逼進鎮子裏了。
“外麵的防禦工事竟然隻堅持了半天，局勢不樂觀啊……”在鐵馬鎮軍營內的某個房間火把與油燈將黑暗驅趕，紮馬斯與幾個高層指揮官正在開會。
“惡魔數量太多，原以為提前開始數量會有所減少。照這樣下去的話，就算堅守了三天，我們也將失去突圍的力量。”說話的是經曆了近十次冰冷之潮的老戰士，現在是鐵馬鎮僅次於紮馬斯的第二號人物。微露寒霜的須發掩蓋不了老人鷹畢一般的眸子，老人眼神堅定的說道：“必須要早做打算。”
早作打算，其實就是要撤退了。可是他們的任務是堅守鐵馬鎮給後麵爭取時間，撤退就等於抗命。可是誰不想活命？不過這話卻不好說，所以房間裏的幾人互相看了看卻沒有說話，最後將目光彙聚到紮馬斯的身上。
紮馬斯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看著老人寒氣四溢的說道：“言退者，斬！”
不過老人明顯不懼紮馬斯，隻是挺直了腰杆說道：“我們這些當兵的當然是無所謂，可是鎮裏的鄉親們怎麼辦？”在鐵馬鎮生活了二十多年，老人早已經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紮馬斯沉默下來，作為土生土長的鐵馬鎮人，這個鎮子裏都是他的鄉裏鄉親。就算是心堅如鐵也無法看著那些熟悉的人死在惡魔抓下，可是他又不能違背自己的職責。
紮馬斯苦思很久，古銅色的臉龐上露出堅毅的神色：“唯死戰不退。”
不能違背職責又不忍見鄉親慘死，紮馬斯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他隻能選擇一個讓自己心安的辦法。
死戰不退，唯死而已。
老人見到紮馬斯神色中已經包含必死之決心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深深的歎息。
長夜漫漫，天空中三個月亮有兩個隱了，隻剩下一輪紅月獨掛枝頭。淡淡的紅光灑滿大地，似乎給即將開始的戲劇搭上一層帷幕，這出戲由人類與惡魔主演，不過並不像劇院裏麵可以進行無數次演習。勝者生，敗者死，因為這戲名為人生，人生入戲，戲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