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濃的咖啡味在房間裏彌漫。
我們坐在教堂的會客廳內,雖然時節還沒到冬季,可外麵已經刮起了凜冽的秋風。所以呆在這間有壁爐的客廳裏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一大清早起床就被裏德通知拜德教父叫我們有事,我就猜到在這兩三天之內他肯定會再次找我一次,經由昨夜的賭約一事後,我不可能就此閑在房子裏什麼事也不幹,既然我答應他在找到戰鬥的理由之前先暫以亞瑟之名盡我身為除魔師的責任,那我就應當不太可能繼續在這裏生活下去。現如今全鎮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大家對卷土重來的伍德布裏奇家族崇拜有加,都願一睹這位最後一名繼承人的真容,但為了避人耳目,我還是選擇乖乖待在教堂裏。如果說小鎮上的人都知道了亞瑟.伍德布裏奇這個人的存在,那麼謀殺我那可憐的父親和母親的仇人,也就是伍德布裏奇家族的仇人,也早晚會有所耳聞。我可以想象得到,自從那日大火後,本以為我葬身火海的那群人又重新得知我還活著的情報,心裏那份仇恨會蔓延的有多麼迅速。
也許危險已經開始慢慢襲來,隻是現在的我還無法預知什麼時候會再次發生類似於上次那樣的慘劇,不過盡管如此,我倒是沒有絲毫的緊張或者怠惰,我隻是單純的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會對這個在除魔界備受尊崇的世家抱有如此大的仇恨,以至於要趕盡殺絕。
不過到目前為止,的確是他們趕盡殺絕我們,而等我從教堂離開以後,我可就不敢保證是誰殺誰了。
教父親手泡的濃咖啡對振奮精神顯然很有作用,我透過杯口看了眼裏德,這段時間他勞累許多,但大部分都是因為上次同屍鬼戰鬥後遺留下來的一些小問題,他善後的很好,那些被我暴走的力量所震碎的玻璃窗和飛走的屋頂已經回歸原位,好在我成功幫他們處理掉了那三隻惡心的蟲子,他們才沒有對我加以抱怨。我看見拜德教父喝了口咖啡,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手中的一份電報,這是今天早晨才送到他手中的電報,他已經快看了有一個鍾頭了,我已經等的有些耐煩,故意將杯子碰出聲音擱在了桌子上。
裏德和教父果然同時看向了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已經喝了這是第二杯了。”
拜德教父推了推高鼻梁上金絲框眼鏡:“我隻是覺得這封電報很有意思,差點忘了一些正事,不過......這兩件事多少還是有些聯係的。”
“可以把話說得再清楚點嗎,我隻想把腦子用在值得用的地方。”我無聊的卷著手中的頭發,紅色的左眼旋轉了一下,我感覺到雨煙也想要出來放鬆放鬆的心情,可是我沒空理它。
“不知道少爺看到這張信封上的署名了嗎?”裏德拿起桌子上的信封對我說,我的視力還是極佳的,從沙發這裏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麵署著“洛蘭.道格拉斯除魔總務署”的字樣,裏德的碧綠眼睛從信封上移到我這裏,我聳聳肩。
“洛蘭,是王都的名稱嗎?”裏德點點頭,接著我的話道,“道格拉斯是設在王都洛蘭的除魔總務處,那裏是管理全國所有除魔師和他們家族的地方,可以說擁有最高職權,而且,”
“而且除魔師是無法違抗道格拉斯的。”拜德教父接著裏德的話說到,看見我挑高了眉毛他就知道我想要說什麼。
“因為每個除魔世家都接受過道格拉斯總務署的魔法壓製,而這種魔法禁錮是存在於血液之中的,這說明......”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了那是什麼意思,“這說明除魔師介於遺傳下來流淌在血液中的魔法禁錮是無法違抗道格拉斯的命令的,除非有誰想找死,當然了,我不敢肯定將來我不會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