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古老的黑之除魔師魔法。”
“在此之前,你都一直呆在古塚的嗎?”
“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墓的?”
“臣也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就留在這裏的,隻是等臣發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守墓很久很久了。”
白虎的身上帶著一種我從別人那裏看不見的悲傷,我想這或許和他那一頭利落而又幹淨的白發有關。
“想要救裏德,隻有這一種辦法嗎?”
我停下來,望著眼前遙遙無期的路程,淡淡道。
“是的少爺,隻有找到沙漠之心,才能換回裏德大人的記憶。”
“那......什麼才是沙漠之心......”
運命將我們玩弄於股掌,可我們卻無法反抗,隻得順其自然。
“沙漠之心,是龍獸族當年和死神族對抗,在戰場上留下來的最後一片獸甲。”
這戰場究竟往何處去尋,這獸甲究竟向何方去找。
“對不起白虎,一見麵就讓你牽扯進這麼麻煩的事情中來,其實我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在骷髏沼澤和沉沒之森。”
“我知道。”
白虎忽然轉過頭來,望著我笑了笑。
我訝異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是什麼原因和理由,足以你等待到現在,隻為了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伍德布裏奇家最後的後代。”
我看著白虎略微泛白的瞳仁,那瞳仁中裝著世紀末的蒼涼,隻是無從訴說,就像那片古墓般,日日沉寂,無人知曉下的沉默和上天嫉羨的孤獨。
白虎並沒有回答,這是第一次,他做出了有反自己一貫常有的君臣之禮,而獨自向前方走去,我慢慢跟隨上他的步伐,根據白虎所說,那沙漠之心,也就是龍獸族死前最後留下還未消失的獸甲,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我們已然走到了巴裏亞克沙漠的最中心處,這裏的荒誕不比任何一處我所見過的荒涼所少,恰恰相反的,沙漠中心的我們,就像是已被死神一族所包圍的獵物,而稍過片刻,便會被啃食殆盡。
這就是運命所給我們的答案。
人類,終究隻是天神界那個最大的敗筆。
在白虎憑著自己守墓人的直覺,隱約找出獸甲所在的大致位置時,我們的四周,已經布滿了屍鬼。
“少爺。”
“嗯。”
隻是普通的屍鬼而已,並不是金剛屍鬼。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
“我不知道,在我在古塚時起,就再也不清楚古塚以外的世界了。”
“嗯,這點我倒是認同。”我不知為什麼,輕輕笑了起來。
“看來有人早已料到少爺會到這裏來取沙漠之心,數量之多,絕不亞於少爺在沉沒之森外所斬殺過的屍鬼吧。”
我環顧一周,屍鬼群有如龐大軍隊,這軍隊個個帶著死神的標記,朝我們吐露肮髒血肉。
“白虎,剛剛我問你的問題,你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回答。”
我望著他的泛白瞳仁,風吹過銀發間隙,白虎身材高大如裏德,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我,像是小孩,說著大人聽不懂的話。
“證明你是十二神將的那個六大凶將之一,證明你是白虎,證明你剛剛未回答我的話。”
“我不會拿出一分力量,因為我沒有神獸,我隻是我自己。”
那雙眸子定定的看著我,聽完了我說的兩句話後,久久凝視,不曾動搖,隻是不知在何時,待我醒悟,眼前早已沒了銀白人影,屍鬼逼近,混雜血口噴張之聲,我看見一抹銀發背對著我臉,行過君臣之禮後,將我用結界包裹,獨自邁出結界之外的可惡世界。
“臣,遵命。”
當運命將你我玩弄,也請務必要記得,你是誰的忠誠,誰又是你的主人。
這是我們無法逃過的惡劫,也是我們無法放手的執念。
你的騎士之念,和我與天界的誓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