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愛莉也離開的背影,忽然之間,我的眼前再度浮起安德烈那張怒氣衝冠的表情,我心下咯噔一聲,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安德烈他是不是......
“事實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莫安的聲音從我眼前傳來,將我從思考的虛幻中拉回現實,我抬起那隻血紅色的獨眼,直直看著他那對此刻如鱷魚般泛著綠光的眼睛。
“事實其實並不像他剛所說的那樣,我和賴爾並沒有打算爭奪死亡迷宮的歸屬權,恰恰相反的是,我們兩人誰都不想要這座迷宮,而最後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拿回了這座迷宮的歸屬權。”
“什麼意思?”我低聲道,同時感覺原本安詳睡在我體內的雨煙,此時此刻竟也稍稍躁動起來,不安分的情緒傳遍我全身,我急忙控製好自己的狀態,調整著呼吸,避免在周身混沌之火後,本就不安穩的精神狀態再度被拖入黑暗。
“死亡迷宮,並不是個好東西,亞瑟少爺。”
“可你還是把海妖族巢穴遷移到了這裏,不是嗎?”
“是的,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或許整個海妖族都會受到牽連!”
“什麼牽連?你們海妖族一向隔離外界,從不參與任何外界之事,又會受到何方而來的威脅?”
我咄咄逼人的緊追不舍,而莫安卻早已是雙眼亂神,情緒波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轉過頭來看著我。
而令我吃驚的是,那並不是一雙藏著秘密的眼睛,也並不是一雙將要泄露秘密的眼睛。
那是求助的眼神,是走投無路,山窮水盡的乞求。
“亞瑟少爺,這就是我一直想對你開口的,我希望你能幫到的忙啊。”
他痛苦的閉上雙眼,嘴角下撇,露出了那副在巨石實驗室中瀕臨死亡前的絕望。
“什麼忙?”
他沉默良久,最後輕輕睜開眼,慢聲到。
“死亡迷宮,再過不久的時間,就要完全毀滅了。”
“什麼?”我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竟也和先前的安德烈一樣,驚呼起來。
他看著我,像是在斟酌是否要開口講述一段難以回憶的故事。
“亞瑟少爺,在你還在死亡迷宮中暈頭轉向的時候,你就已經遇到了那隻同普通屍鬼不一樣的金剛屍鬼了,但不瞞你說,在死亡迷宮的另一端,也就是骷髏沼澤的東邊,其實正住著我的皇兄,賴爾兵團。”
“在骷髏沼澤的東邊邊境,分到領土的是未繼承皇位的賴爾皇子。”
“賴爾他得了一種怪病,而據情報所說,這種病隻能用一種藥方治好,而且這個藥方裏配有金剛屍鬼的身體五髒的某一部分。”
我輕輕張開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以前從未聽說過會有藥方裏配有關於屍鬼相關的藥材,而賴爾得的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病。
“為了治好賴爾,賴爾兵團的人開始大肆搜捕金剛屍鬼,在沉沒之森中,死亡迷宮是四處遊蕩的,直到某一天,死亡迷宮終於隨著骷髏沼澤來到了金剛屍鬼某一處的巢穴,在賴爾兵團的集體襲擊與剿滅下,大部分的金剛屍鬼都被移送回到了死亡迷宮中,而巨石實驗室,也是因此而建。”
“那時死亡迷宮還並不屬於我,而是屬於我們共同管轄的範圍,但是從那以後,賴爾的病日趨嚴重,逐漸到了連政務都無法處理的階段,所以我隻好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一邊遷移過海妖族巢穴,一邊開始興建巨石實驗室,並在實驗室裏研究賴爾的怪病,和解決這種怪病的方法。”
“可你卻並沒有想到,金剛屍鬼會從那個巨石實驗室中逃脫,更沒有想到,那隻屍鬼會遇上我。”
莫安揚起頭來,深呼吸一口氣,沉沉點著頭。
“是的,在此之前,在死亡迷宮過渡到我的手裏前,我曾派人想要暗殺過賴爾,隻要他死了,隻要他死了一切都能結束,一切就都不會有遺憾的結局,但是那個人失敗了,賴爾發現了我的計劃,在無可奈何之下,我最終同意接受幫他管理那些搜捕回來的金剛屍鬼,並且過渡來死亡迷宮,為他建立巨石實驗室,幫助他治病。”
“而他能給你什麼?”
莫安睜開那雙泛著綠光的眼,雖然同樣是綠色,可我明顯的感覺到,莫安眼底的綠色和裏德眼中的碧色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當我如此一般看著裏德時,那股碧色總能在同一時刻的回應著我,而當我像現在這樣看著莫安時,那雙眼底的綠卻隻會一沉再沉,最終沉入湖底,不再上升。
他沉默許久,最後給我一個答案。
“兵權。”
我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這個答複是如此簡單,卻又同時如此複雜。
複雜到一整個族群的生死都掌握在他們兩人手中,卻又簡單到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交易問題。
“亞瑟少爺,賴爾已經把巨石實驗室給轉走了,包括實驗室裏所有的實驗成果與資料,因為他知道了我們在用比列按注射的事實,而一旦金剛屍鬼基因轉移或變異,我們就能靠它們攻占賴爾兵團,可是那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落入他們手中的啊!”
“為什麼不可以?”
“經過無數次實驗後我們最終得知,比列胺不僅不能使基因發生轉移,反而隻會使基因強化,而如果賴爾服用了配有此種屍鬼藥材的藥方的話,隻會加速他的死期,根本不會治好他的怪病!”
“那你怎麼不去親口告訴他一切,所有的隱情,所有的事實,都去告訴他啊。”
“他不會信我的話的,從阿爾力克那次事情以後,賴爾與我的關係一度變得十分僵持,尤其是這次實驗室的撤離,也讓我更加發現了,賴爾對我的恨與厭惡。”
“你們是兄弟。”
“我們是兄弟,可我們也是對手。”
兄弟與對手,這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卻能同時發生在一段關係上,而帶著這種關係的兩個人,究竟是該以兄弟的情誼相見,還是以對手的身份去敵對。
“我知道了,你之前對我說過,你的情報人曾在賴爾兵團那裏看見過裏德的存在,所以就算你不告訴我這一切,我也會想辦法到那裏去一趟,救出裏德。”
“亞瑟少爺,金剛屍鬼正在不斷從轉移的實驗室中逃脫啊,如果再不采取手段,想必到時候死亡迷宮不存也得亡啊。”
我站起身來,失明的右眼前黑洞洞一片,可卻忽然好似聽見了死神的笑聲。
那是在聖弗爾時,派來突襲屍鬼群的死神之聲,是在我昏睡如夢時,曾讓我重新返回人間的死神之神。
我在沉沒之森所遇到的一切,究竟是偶然,還是某些人手下的必然。
“對於我來說,死亡迷宮和骷髏沼澤會怎樣都無所謂,可隻要裏德在哪裏,我就會追到哪裏。”
【西角邊境】
“亞瑟少爺,賴爾已經把巨石實驗室給轉走了,包括實驗室裏所有的實驗成果與資料,因為他知道了我們在用比列按注射的事實,而一旦金剛屍鬼基因轉移或變異,我們就能靠它們攻占賴爾兵團,可是那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落入他們手中的啊!”
“為什麼不可以?”
“經過無數次實驗後我們最終得知,比列胺不僅不能使基因發生轉移,反而隻會使基因強化,而如果賴爾服用了配有此種屍鬼藥材的藥方的話,隻會加速他的死期,根本不會治好他的怪病!”
“那你怎麼不去親口告訴他一切,所有的隱情,所有的事實,都去告訴他啊。”
“他不會信我的話的,從阿爾力克那次事情以後,賴爾與我的關係一度變得十分僵持,尤其是這次實驗室的撤離,也讓我更加發現了,賴爾對我的恨與厭惡。”
“你們是兄弟。”
“我們是兄弟,可我們也是對手。”
兄弟與對手,這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卻能同時發生在一段關係上,而帶著這種關係的兩個人,究竟是該以兄弟的情誼相見,還是以對手的身份去敵對。
“我知道了,你之前對我說過,你的情報人曾在賴爾兵團那裏看見過裏德的存在,所以就算你不告訴我這一切,我也會想辦法到那裏去一趟,救出裏德。”
“亞瑟少爺,金剛屍鬼正在不斷從轉移的實驗室中逃脫啊,如果再不采取手段,想必到時候死亡迷宮不存也得亡啊。”
我站起身來,失明的右眼前黑洞洞一片,可卻忽然好似聽見了死神的笑聲。
那是在聖弗爾時,派來突襲屍鬼群的死神之聲,是在我昏睡如夢時,曾讓我重新返回人間的死神之神。
我在沉沒之森所遇到的一切,究竟是偶然,還是某些人手下的必然。
“對於我來說,死亡迷宮和骷髏沼澤會怎樣都無所謂,可隻要裏德在哪裏,我就會追到哪裏。”
我站起身來,對著莫安的那雙眼一字頓道,裏德的生死是我幫助海妖族唯一的前提條件,而如若裏德此時此刻就在我身邊,那我是絕對不會再去輕易蹚任何一條渾水。
沉沒之森的渾水,不好蹚。
“亞瑟少爺,那你的意思是......”
“我答應幫你們海妖族這個忙,但我也有一個相應的交換條件。”
“什麼條件呢?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全力做到。”
我勾起唇角,微微笑道:“我要你們巨石實驗室關於金剛屍鬼的所有研究資料。”
“亞瑟,你剛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德烈朝我走來,我正靠在床上舒服的看著書,雨煙從我耳中鑽出腦袋來,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外麵的世界,卻又鑽了回去。
“我為什麼要有反應?”我好笑的看著他,翻過一頁書,“又要有什麼反應呢?”
“你難道不生氣嗎,聽說他們家族那些破事,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是說,他和賴爾兵團那邊的事?還是說,他和賴爾對他倆的哥哥阿爾力克的事?”
我放下手中的書,朝咖啡台走去,替他砌了一杯咖啡,遞給了他。
“當然是他們對阿爾力克的事,哼,像他那種見利忘義的人,我見得多了,可也還沒見過這麼無情無義的,人家死都死了,還要分割他生母的財產。”
“死亡迷宮按照海妖族家族的規矩來說,確實是屬於新任皇帝自行分配的財產,畢竟珂兒也算是莫安的母後,所以他當然有權利分配珂兒的財產了。”
我就知道,等我說完這些話,他會給我一個白眼,並且直到我重新回到書桌前,他才將那股狠勁兒從我身上移開。
“照你這麼說,你是覺得他和他哥哥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咯。”
我挑了挑眉毛,對他這句話的措辭,我覺得倒是很新穎。
“大問題?你說的倒是很新穎啊,目前倒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嚴重的問題,但是......”
“什麼但是?”
“但是我倒是對他哥哥賴爾的那個兵團倒是挺感興趣的。”
“賴爾兵團?我好像聽說過......”安德烈放下咖啡,支著下巴仿佛陷入思考。
“怎麼樣,能不能說說是怎樣的一個兵團呢?”
“是怎樣的兵團倒不知道,但是我倒是聽說,賴爾得了一種怪病,很是奇怪。”
安德烈剛講完這句話後,雨煙便噌的一聲從我耳朵中蹦出來,跳到了安德烈的腿上。
“什麼怪病什麼怪病!快說說看,我從那年幫老頭兒處理他家的破事兒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賴爾呢。”
我在安德烈的身上見證了一句老人名言,便是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安德烈看見雨煙在自己的膝蓋上蹦來蹦去,不僅嚇得臉色略微有點發青,連原本抖動的腿都不敢多動一下了。
我隻是靠在椅背上默默的等著雨煙從他的嘴巴裏掏出一點什麼來。
最好是些有用的信息,這樣在出發去賴爾兵團前,也好歹有個提前的心理準備。
安德烈咽了口口水,我幫著雨煙催促到,“快說啊,雨煙在等著呢,是什麼怪病呢?”
安德烈瞪了過來,順勢輕輕讓雨煙跳到了我的肩上,這才感覺稍微放鬆一些。
“聽說,賴爾得的這種怪病,會在發病期間靠吃人為生。”
等莫安準備好了一切,而各方原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也都同意後,我上了海妖族的專屬行車,準備趕往賴爾兵團所在的西方。
死亡迷宮西角邊境。
“亞瑟少爺,”莫安站在車外對著我招招手,“我和賴爾之間,確實存在著些許誤會,但是希望亞瑟少爺此行能夠幫助我解除那些誤會,這樣既可以保住海妖族巢穴,也可以保住大家共住的死亡迷宮。”
我淡淡點點頭,“知道了,該交代的我都記著呢,你哥哥剛好也是我感興趣想見的人,所以應該不會出太多麻煩,但是至於你們的海妖族巢穴和死亡迷宮還究竟能不能保住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隻是去救一個人而已,順道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把那些從實驗室逃出來的屍鬼給收拾了。”
“亞瑟少爺能去,我就已經很感激啦!但是我還是想請少爺注意一點,賴爾兵團並不比海妖族巢穴,二位少爺住在那裏的期間,最好不要在夜晚到處走動,以免後患啊。”
“哦?會有什麼危險呢?”安德烈和我相視而笑,向莫安問到,莫安卻隻是低下頭抿起嘴唇,沒有說話。
我朝車夫示意,可以出發了,這才將莫安及那群同意了我之後拿走全部實驗資料的研究人員們給甩在了車後方。
“你看,心虛了吧。”安德烈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望著窗外冷笑一聲,眼中掠過海妖族巢穴的大門,繼而出現在前方的,是那個熟悉的種植著海妖草的死亡迷宮。
“哼,救了裏德,我再陪他們玩玩吧。”
【巴裏亞克沙漠】
安德烈咽了口口水,我幫著雨煙催促到,“快說啊,雨煙在等著呢,是什麼怪病呢?”
安德烈瞪了過來,順勢輕輕讓雨煙跳到了我的肩上,這才感覺稍微放鬆一些。
“聽說,賴爾得的這種怪病,會在發病期間靠吃人為生。”
等莫安準備好了一切,而各方原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也都同意後,我上了海妖族的專屬行車,準備趕往賴爾兵團所在的西方。
死亡迷宮西角邊境。
“亞瑟少爺,”莫安站在車外對著我招招手,“我和賴爾之間,確實存在著些許誤會,但是希望亞瑟少爺此行能夠幫助我解除那些誤會,這樣既可以保住海妖族巢穴,也可以保住大家共住的死亡迷宮。”
我淡淡點點頭,“知道了,該交代的我都記著呢,你哥哥剛好也是我感興趣想見的人,所以應該不會出太多麻煩,但是至於你們的海妖族巢穴和死亡迷宮還究竟能不能保住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隻是去救一個人而已,順道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把那些從實驗室逃出來的屍鬼給收拾了。”
“亞瑟少爺能去,我就已經很感激啦!但是我還是想請少爺注意一點,賴爾兵團並不比海妖族巢穴,二位少爺住在那裏的期間,最好不要在夜晚到處走動,以免後患啊。”
“哦?會有什麼危險呢?”安德烈和我相視而笑,向莫安問到,莫安卻隻是低下頭抿起嘴唇,沒有說話。
我朝車夫示意,可以出發了,這才將莫安及那群同意了我之後拿走全部實驗資料的研究人員們給甩在了車後方。
“你看,心虛了吧。”安德烈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望著窗外冷笑一聲,眼中掠過海妖族巢穴的大門,繼而出現在前方的,是那個熟悉的種植著海妖草的死亡迷宮。
“哼,救了裏德,我再陪他們玩玩吧。”
和先前初到骷髏沼澤與死亡迷宮時看見的情景大致相同,一路上海妖族的專屬行車帶著我們轉轉繞繞,每一個路拐口似乎看上去都和我之前迷過路的地方差不了多少,也因此我再次對自己證明了自己是個路癡的事實。
死亡迷宮確實是十分大的,這點雖然在進骷髏沼澤之時就已有感觸,可那個時候逃命要緊,根本沒什麼閑工夫去操心東南西北的問題,而此時此刻車夫卻一個勁的告訴我們我們就是一直在朝西前進,這一點倒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西角邊境,會不會也和海妖族巢穴一樣呢,除了宮殿什麼的,然後就是疆界線和各種亂七八糟的動植物?”
安德烈打開車窗看著車外,死亡迷宮種植著的海妖草在我們的眼前一一走遠,車子在前進的同時,似乎也隱隱約約吹起了骷髏沼澤裏特有的潮氣,吹進車廂裏,還能引著人打一個寒顫出來。
“誰知道那鬼地方到底什麼樣的,莫安自己都不去,他之前一直不敢說的原因也是因為怕我不肯答應然後他兩頭為難吧。”
我抿了抿唇,拿起桌上一杯苦咖啡嚐了嚐。
還不錯。
“賴爾那家夥,我雖然還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看他跟他弟辦的那幾件事也能看得出來,也該是個和他弟一樣,是個誇誇其談的偽君子吧,但能力的話也應該是有的,不然不會占著個西角邊境不放,更何況......”
我的思路一下子飄遠,漸漸回到了在海妖族巢穴時,在那場輪回演變中所看到過的一些資料。
“更何況什麼?”安德烈開始有些感興趣這倆兄弟之間的故事。
“更何況死亡迷宮表麵上看去是在由莫安做主,可為什麼我總覺的,賴爾才是幕後真正操控一切的那個人呢......”
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的這一想法是否正確,隻是我覺得,他們這一家子的事情說來說去終究還是在那一個皇位上纏繞不清,而莫安當上了海妖族首領後竟然還百般依著他哥哥的想法,巨石實驗室也好,金剛屍鬼的研究也好,甚至於是實驗室在最後被人家一鍋端了也好,他竟然自己拿不出一個主意來,到最後還得求我去說清幫忙。
“拜德教父口中的莫安可不是這樣的啊,我怎麼覺得這個莫安和我想象中的出入有點大呢?”
我邊看著窗外,邊支著頭自言自語道,完全忽視了坐在一旁的安德烈和出來透氣的雨煙,雨煙卻隻管在桌上蹦來蹦去大吃特吃,安德烈看我沒工夫理他便也知趣的閉嘴了。
在骷髏沼澤裏,你是不會分清黑夜與白晝的,這對於人類來說,時間的度量簡直就成了一個世紀難題,我看著窗外始終一模一樣,似乎不曾變換過的景色,頭暈眼花到快要睡著,可就在我險些一個猛子紮進那個可怕的噩夢裏時,車子忽然停下了,空氣一片寂靜,我聽見安德烈和雨煙之前悄悄說話的聲音,睜開眼後卻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