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女人,你想搞什麼!”男人終於發怒了,捂著頭直皺眉頭。
童童心頭大喜,終於成功了一次。再接再厲,一腳踢開男人,往床下跑,一隻腳剛粘地,就聽身後一聲低咒,另一隻腳又給擒住了。
“休想跑!”他還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往回拖回逃跑小貓,“臭丫頭,你今天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啊——”
她回身搶了小拳頭砸向他手肘處的一個大穴——麻穴!準確、無誤,一招中的,歐耶!
這招是楚弈教她的,更正確說來是她直接請教來的,不說當時楚弈是什麼奸詐表情,總之,她終於又扳回一程,歐耶!
“方童童——”
獅子真正發怒了。
狂吼一聲,聲勢卻不若以往那麼足了。因為他腦袋受創還沒緩過氣兒,手肘又麻得要命,這女人什麼時候學了這些怪招,誰教的。黑眸一轉,就想到一個人——楚弈,這趁火打劫的白狐狸。改天他一定要報複回來。
正在抽取血清樣本的楚弈,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害得插近去的針,都變彎了。
一旁,他的小護士忙關切詢問,“楚大夫,你感冒啦?”多半是那天胡亂脫衣服泡皇帝的情婦,給惹的!
“沒有。去,拿根新的針頭來。”楚弈心頭冷哼一聲,說他壞話的家夥啊,回頭他一樣有法子整治他,哼哼!有誰聽說過,大夫會輸給病人的?!
童童當然不知道皇帝心思,脫身後拿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大罵,“臭男人,我方童童是個人,不是你的出氣筒。你有氣要撒,就去找得罪你的老頭,就知道欺負女人,你沒種!”
撒氣?!
泰奧一聽,怔在原地,枕頭砸來時,他也沒躲,砸個正著,不痛不癢,但心底卻很是觸動著。那又跳又叫,又吼又罵的小女人,充滿活力,充滿吸引力。一時,竟看得他失了神,忘了挽回男人被汙蔑成“沒種”的重要麵子。
其實,之前一看到雪莉帶著內閣八大臣裏最聒噪的費格來時,他是很生氣。他向來討厭加緊人幹涉他的事,若是公事還可以忍受,但要涉及到私事,他會非常厭惡,當時不報隔時總會報的。本來,他還想立即叫軍官將費格打包,丟回薩貝都。但後來,她突然跑出去教訓費格老頭,他的煩躁就消了。
這種場合下屬是不可以直呼皇帝名諱的,費格大人您再如何不滿,也不應該當眾對皇帝陛下無禮。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維護他,為他說話。那個時候,他覺得所有的怒氣和煩躁都消失了。欣賞著她的正氣凜然,突然覺得,她挺像小時候看過一篇著名詩篇裏的主角,那本書叫《聖女貞德》。
原來,他的小貓也有女英雄的氣勢,用亞國的話來講,大概是巾幗不讓虛眉,而她還是為了他去頂撞費格,一想到這點,就覺得通體舒暢。早就不氣了!他急著回屋,隻是想發泄一下心裏那股滾動的熱潮……這個“不是東西”的可愛女人是他的,是完全屬於他的。
童童一看敵人失神,知道是反攻的大好時機,前仇舊怨,今天就趁機全給他報了。事不遲疑,手邊有什麼,逮到了就往那強壯的人身上招呼。
一個枕頭,兩個枕頭……讓你欺負人,讓你不尊重我……床頭的蘋果、香蕉……讓你囚禁我,叫你強爆我,今天就砸死你……裝水果的盤子,夠力兒……報剛才被壓之痛……精美的裝飾電話……報剛才被咬之仇……紅酒、酒杯子……報衣服被撕之恨……
泰奧開始沒擋軟東西,不過當扔來的東西越來越疼時,他終於回神,一手抹去臉頰上的擦傷。
“臭男人,變態狂,強爆犯……不要臉,下流……臭流氓……打死你……欺負人……”童童一察覺到他死灰複燃,急忙蹦遠了,拿起桌上的書本砸了過去。
女人,果然縱容不得!
泰奧一咬牙,咆哮啊咆哮,“方童童,你夠了沒你!”
若照以往,他早就把她吃得屍骨無存了,哪裏能容許她這樣囂張!隻不過,那些死腦筋的老古板們的威脅,他向來不屑於顧,他們越是反對,他越是要對著幹。何況,今天小貓看起來,真的很與眾不同。
砰地一下,又是好大一聲。
童童嚇得捂住小嘴,看看空空的手,又看看被砸倒下去的男人,男人頭部旁邊,是一本原文書,足有一掌厚,精裝版的,紙張超好的那種,重量可想而知,這個重力加速度下去,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