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不準停!”然後,一步步踱到海倫跟前,蹲下,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幾乎捏碎她的頜骨,“告訴我,你說的女人是誰?”
海倫尖銳刺骨地笑著,“是誰?哈哈哈,我真替那個女人可憐,你居然連她都忘了嗎?你果然是個狠心無情的男人,方童童真是個大蠢禍,大白癡,居然為了你這種男人,頂著被輪爆的身體去幫你拆炸彈,哈哈哈——方童童是個大白癡,愛上你這種沒心沒肺的魔鬼,她比我可憐,比我可悲……哈哈哈,你折磨我啊,你用力折磨我啊,再怎麼折磨,至少我的男人不會像你一樣那樣對待自己所愛的女人,親手把她推進地獄,哈哈哈——你折磨的是誰,是你自己,你這個可憐蟲,哈哈哈——”
刹那間,他笑容盡退,俊臉緊繃,血色全失,站起身時,深受打擊般地後退了一步。
“是你派人輪爆了她?”他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
“哈哈哈,是呀是呀,誰叫你救不了她。關心則亂,我拿那個亞國的特工騙了你,哈哈哈——你居然想用美男計騙我,我可沒有方童童那麼蠢!我那五十多個手下,全部都嚐過皇帝陛下你的女人的滋味兒,哈哈哈——你張光碟,你一定回味無窮吧,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開始撕扯他的心,他憶起她想要衝過他的親兵阻攔時,那無助哭泣的模樣。
原來,這就是事實!
原來,她眼底的渴望,期待,愛戀,絕望,是這樣的。
刑訊室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他幾乎是落慌而逃,步覆輕浮,心,又如當晚,很痛很痛,痛得禁不住想要申吟出聲。
不知道走了多久,回神時,他竟然身處行人寥落的街頭,天上的雨雪淅淅瀝瀝地落下,打濕了他的身,他的臉,他的眼。
他漫無目標地走著,走著,在走過一座天橋時,一個沙啞的歌聲吸引了他。他不由駐足聆聽,緊縮的心似乎瞬間得到了一點安慰釋放。
最近我總在想我該怎麼做
壓力讓我難以繼續去愛你
抱歉我沒有辦法堅持到底
但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我必須讓這一切停止寶貝
你做什麼都那麼出色
但當你說懂我時卻讓我傷心
所以相信我對不起對不起
我跌倒時要你陪在身邊
要你陪著我看盡萬物
我要你成為我唯一的愛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我熟睡時要你將我摟緊
我要你了解我的所需
我要你知道我的愛多深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ina《IWantedYou》
冷風拂過,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仰起頭,冰冷的水珠沒入頸間,目光微茫,心神欲碎。
那個天使般的人兒,還在哭泣嗎?
與此同時,藍天碧海的洋國。
向冬海陪同一位麵容焦慮的老人,踏進了洋國的皇家醫院。楚弈和歐陽接待了他們,老人被帶進童童的病房後,很快又傳出了淒厲的哭叫聲。老人出來時,已經是一臉蒼白,老淚雙垂,頹喪不矣。
楚弈歎息,“方爸爸也不能給童童一絲心慰籍,她現在必須靠精神性藥物壓製自我傷害的情緒……”簡言之,心病即將轉化成精神病,這種質變是最可怕的。
歐陽臉色如冰,吐出另一個壞消息,“雪姬的第一階段催眠,這下失效了。必須重新來!”
向冬海一聽,拳頭緊握,“那些該死的恐怖份子,就那樣死掉真是太便宜他們了。還有,那個男人怎麼會忘了童童?難道他……”
歐陽一把撐住向冬海肩頭,以眼神示意他打住,方爸還在旁邊。向冬海不悅,想著亞國人的兩醫生居然還要幫泰奧掩飾,氣不過又要吐槽,就被兩醫生拉走了。
楚弈解釋,“現在不是怪罪誰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童童。那些恐怖份子的事,稍後你直接去問伊卡菲爾就明白了。薑少非讓你來做協調,我想知道,亞國那部分清理工作做得如何了?”
向冬海自然知道輕重緩急,也不爭了,“這件事我全權負責,亞國部分保證在一個月內清理幹淨。包括那些媒體的嘴巴!”他現在有皇帝密令加上軍方的力量,比起當年一小小外交官可強悍多了。“歐國這邊呢?”
“有伊卡菲爾在,不用太擔心。”
“哼,我可不看好他們那兩個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