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叫,她的保鏢和親衛親都圍了上來,立即跟警察署一方人員對峙起來。
“你們胡說!”
童童氣得渾身發抖,抬腳就去踢那兩警察,兩警察對孕懷完全沒防備,被童童踢中要害鬆開了楚弈。
“童童,別這樣。”楚弈護著童童,也是一臉憔悴蒼白。
“弈哥哥,你沒有,你怎麼可以承認是自己的失誤呢!就算真有什麼不對,我當晚在看孩子,那我也要算上一份。他們沒資格抓你,沒資格。是我請你們來救拉菲爾的,這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不是不是!”童童大吼著,緊緊抱著楚弈不放,淚水橫飛。
“童童,你聽我說!”
“不要,我不要聽。”她轉頭就狠狠地看向勃垠,大罵,“勃垠公爵,你眼瞎了嗎?放著真正的凶手不抓,卻將真正救你兒子的人推進監獄,你算什麼父親,要是拉菲爾知道……”
“方童童,如果你要來承擔這所有的責任,我很歡迎。即時有你和小若若下去陪拉菲爾,我想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勃垠公爵聲音似從地獄裏刮出的寒風,唇角輕勾,藍眼陰鷙地盯著童童。
“你……你根本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你這樣讓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對得起拉菲爾,你配做父……唔唔唔!”
楚弈捂住了童童的狂言,朝眾人打了個手式,將童童拉到一邊耳語。
愛瑪不得不上前置歉,畢竟妨礙執法是不當的,若是勃垠公爵要告童童,這人證物證俱全,實在麻煩。雖然,從情感上,這沒有一點錯。而法律便是法律,所謂公正無私,那僅是在站在人證物證這類死物充足的證據上,對於人性情感的考慮永遠是不足夠的。
最終,童童流著淚,看著楚弈跟著警察走了。
勃垠公爵在進電梯時,突然回身,陰惻惻地對童童說了一句,“別失望,下一個,就輪到你。”
旁邊的愛瑪立即上前,擋住勃垠公爵,勸說童童回屋休息,注意保胎。
但勃垠那瘋狂陰鷙的眼神,和唇角那抹噬血的笑意,刻在了童童心裏,不安卷積著惶恐憂慮,沉沉地砸在童童心底。
拉菲爾的死,已經讓阿倫瘋掉了,他已經失去所有理智了。把矛頭對準了所有直接當事人,根本不管不顧大家是否清白,隻想報複!
她心頭一悚,頓覺眼前一片昏花,楚弈被關進去監獄,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要回宮。”現在能幫忙的,隻有泰奧了吧!
扶著愛瑪,童童就急急地往電梯走。
歐陽上前拉住她,深蹙著眉頭道,“童童,不要胡來,楚弈隻是暫時關押起來。真正開庭定審還有段時間,他即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不要亂來!”
“我……我在亂來嗎?”她聲音一顫,淚水滾滾而下。
歐陽默了一默,才清聲說道,“難道,你希望我們看著你懷著六個月的生孕關進監獄嗎?!”
頓時間,童童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昏倒在地。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經冷靜不少,或許是……已經認命地接受這個不公平的事實。愛瑪說出了全部緣由,自孩子突發病過逝後,這些日子,院方配合警方屍檢科進行調查,始終未能查出人為因素。拖延到現在,已經屬泰奧現在的能力極限了。就愛瑪爺爺奧托這方也想過了辦法,仍不可能再拖下去。
勃垠家族在警署方的力量,就如同羅斯切爾德家族對歐國軍隊的控製力量一樣,是歐國國內的三大武裝力量之一,其影響力也非同小可。明麵上,是不能硬碰硬的。
這麼件人命大事,必須得有人站出來負責,否則,讓勃垠亂挖下去,難免會傷到更多無辜的人。
就像歐陽最後一針見血所說的,若是矛頭指向童童,他們任何人都不會想看到一個嬌弱的孕婦去蹲牢獄。就算利用自家關係,能選擇一間條件好的牢房,但那畢竟對一個孕婦來說是相當糟糕的了。這完全不比讓一個健壯的大男人去承這份責任,更妥當。
轎車駛回皇宮,也隻有十來分鍾的路。
童童望著窗外壓抑的天空,心情亦跟那狂烈的北風一樣,刮得身心俱涼。說到底,他們沒有找到他殺的證據!
歐陽還說,楚弈希望能配合做屍檢,可惜被勃垠以為保證屍檢公正以及情感上不願意“殺人犯”再碰自己兒子為由向檢方提請,檢方同意了勃垠公爵的請求。
不管真正的理由是什麼,當前從明麵上走程序是行不通的了。而從這一係列的審查來看,若非勃垠公爵有意針對他們,那便是真正的罪犯早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