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被關押在單人間裏,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他剛聽到範自強發瘋的消息確實有點震驚,不過現在他一點都不擔心。
悠揚的口哨聲在司法部的關押所裏飄蕩,誰也不敢相信逼瘋範家大少的凶手竟然還有心情在吹口哨。
這種程度的關押陳東想要出去隨時都可以,但他現在很想知道範家想搞什麼鬼。
鐵閘大門咯的一聲被拉開,然後又重重的關上。
孫愛民將軍讓秘書開著最高國家領導人贈送的軍勳車代步,趁著司法部人員沒有下班的時候大搖大擺來探望陳東。
“年輕人心態真是好啊!”孫愛民笑嗬嗬地站在鐵欄柵外,“你知不知道範自強發瘋了?”
陳東收起口哨,一個翻滾人已經筆直站在門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我知道,但我確定我沒有逼瘋他。”
“你確定?”孫愛民似乎認為陳東盛怒之下失了分寸。
陳東道:“我做事向來有分寸,既然我錄下他承認犯罪的視頻,又何必多此一舉。”
孫愛民想了想也是這樣,陳東做這件事顯然是經過深謀遠慮的,在被司法部抓走之前把證據交給菩提,然後又找上他。每一步都沒有毛病,如果範自強沒有瘋的話,這份犯罪視頻絕對可以讓範家做出讓步。
“現在範自強人已經瘋了,你滿意沒?”孫愛民問道。
陳東收斂自己的不正經表情,反問道:“你呢?你滿意沒有?”
孫愛民神情錯愕,想不到陳東會反問他。事實上,陳東的立場和孫愛民的立場一樣,孫恬是陳東的愛人同樣也是孫愛民的孫女。在感情上他們都是一致的,無論是誰來回答這個問題都是一樣的。
孫愛民沒有回答,因為他覺得遠遠不夠,誰知道範自強是不是裝瘋賣傻?而且把小糖撞傷,如今還昏迷不醒,豈可是發瘋就能補償的。
陳東心裏也是這樣想!
孫愛民忽然問道:“那你想範家付出什麼代價?”
他問這個問題很巧妙,不是問讓範自強付出什麼代價,而是範家付出什麼代價。他已經隱隱覺察陳東的一係列行動並不是隻針對範自強。
陳東背過身去,不讓孫愛民覺察到他表情的變化。
“我能讓範家付出什麼代價?”陳東這話好像是在問自己,“江家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采取行動。”
他接著道:“你這次來見我已經是和範家站到對立麵,你小心他們用政治手段對付你。”
孫愛民想笑已經笑不出來,他個人榮辱安危不放在心上,但是家族中的子弟卻不能不擔心。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孫家的下場可能是被踢出京城。搞不好讓心狠手辣的江紅趕盡殺絕,這就不是孫愛民的個人問題了。
陳東不忍孫愛民太難做,勸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想牽連到孫家,這是我和範家的事情。”
孫愛民爽朗地笑出聲來,豪爽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當年我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未曾害怕過。區區一個範家我還不放在眼裏。”
他確實有股當軍人的豪氣和熱血,麵對敵人本就應該視死如歸。
如今範家傷害到他的子孫,如果退縮的話豈不讓人笑話。畏懼強權,以後怎麼在士兵麵前立足?
“那江家呢?”陳東這話如驚雷般在孫愛民耳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