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浩。”
“對,鄭之浩,說各方麵能力都不錯,作風還很強悍?”我怎麼聽著爸的口氣開始有點不對呢。
我斟酌著字眼說:“這個人,綜合素質還可以,也很拚,抓國際市場得有這股能力和闖勁兒才行。”
“聽說對公司銷售總部和生產部門也提出了一些尖銳的意見?”他擦拭著眼鏡,一邊問我。
“我學得他說的有一些很有道理,我們的內部管理還是有一些值得改進和完善的地方。因為他有外資企業工作經曆,所以也有一些呢,也不是那麼符合我們的情況。我們會就事論事,不會全盤接受。”看來是有一些元老們到爸這兒反映了什麼了。
爸爸說:“他不怕得罪人,肯提意見,說明責任心強,也敬業,我們是民企,不是國企,人家說的這些也是為股東負責。我不會聽不進反麵意見。但是你們在決策執行的時候一定要多方平衡,也不要傷害了老同誌的熱情。畢竟都是當年跟著我辛海明打江山的叔叔伯伯。”
“爸,您剛才也提到了股東利益,正是出於總體利益的考慮,我們才不得不有一些改革的舉措。這些利益那些叔叔伯伯都是有份的,對不對?所以您放心,我們會循序漸進的,過程中也會注意反饋和做通思想工作的。”
“那就好。走,吃飯。”爸起身和我一起出了書房。
鄭之浩正是因為看不慣國企業的複雜人事關係跳槽到外企的,所以他也習慣了凡事簡單明瞭地處理,有意見也會直言不誨。這正是我最欣賞他的地方。但是在辛氏,正確的意見如果得不到及時處理和推廣,會讓積極的高層認為我的掌控力有限,真正傷害積極性,而消極的高層反而有恃無恐。現在居然有人向太上皇告狀?
我和哥哥商量著爸說的這件事。哥肯定地堅定站在我這一邊的:“你盡管放手去做,老同誌們我會關注,也會盡量做通工作。有一些事情也不能太畏手畏腳了。你不要顧慮那麼多,爸爸這邊我多跟他吹吹風,而且你要相信爸就是給你敲警鍾而已,真有什麼,我們辛家肯定一致對外,爸總會一起來做老人們的工作的。這個太上皇在他們心目中還是一樣有威望的。好多事情我們搞不定的,爸可以嗬。你隻管在前方衝就是了。”
這幾年下來,我倒經常心浮氣躁的,哥卻更加溫和了。所以我們就像部隊裏的配合,我是指揮,哥是政委。
要做大,市場是龍頭是發動機。國內市場是銷售部餘總多年深耕的陣地,他也是除了辛氏以外份額最大的原始股東,這幾年的增長也是有目共睹的。出口在去年開始起步,今年增長一下子就出來了。這當然是鄭之浩的貢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帶回來的客戶需求是代表世界最先進的生產力的需要,國外的訂單量雖不算大,但我們可以根據這些訂單要求直接量產,主動推到國內市場,引導、創造國內的需求。所以基於這些判斷,我認為我們要在三至五年內達到旭康資本的增長要求是完全可行的。
所有的新單,我都會與鄭之浩反複研究,對於創新要求高的訂單,哥會直接參與。跟著鄭之浩出國的行程多了起來。最近我準備和他一起去一一趟德國。漢堡一家企業接了一整條生產線建設的訂單,但他們希望在亞洲找一家企業合作,可以有效地降低成本,另一方麵因為終端需求就在亞洲,他們本身準備在亞洲建設裝備或維護中心。我們除了產品出口而外,也希望把研發和生產直接推進到更前沿,直接與國際接軌。在這一點上,我和鄭之浩可以說已經超越了雇傭關係,而成了誌同道合的同盟、夥伴。
在工作中的付出越多,對冉冉的關注自然也少了一些。不過本身她也不是那種粘人的女孩子,而且現在她也找到生活的重心和目標。我們除了偶爾見麵時一樣熱烈外,各自忙碌著。
這次去德國,可能要逗留一個月左右。除了考察這家企業而外,還會去其他一些對口的機械製造大公司參觀考察,省上發改委的一位副主任幫助聯係了奔馳公司,他們的一位副總栽會接待陪同我們。
事實證明,這是一次非常有價值的考察。對於我們厘清今後的發展思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家裏卻出事了。準確的說,是金筱和冉冉對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