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跟前台打個招呼,說完卻一步未動。
“你不是要去嗎?還不快點?”前台見我沒有出門的意思,很奇怪的問道。
我並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不敢離開。
就在按下燈光開關的瞬間,我這才猛然注意到前台露在涼被外的雙腳竟然穿著那雙繡花鞋。
其中一隻腳背上深紅一塊真是我塗血的地方,而另一隻落著不少的灰塵,正是留在樓道裏的一隻。
我瞪大眼睛,不知道眼下該怎麼辦。隻能緩緩靠近前台兩步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前台被我這樣一問,很不明白的皺起眉毛:“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啊。”
“你再想想,特別是腿部往下。”我用眼睛左右搖晃,示意前台注意她的腳:“具體說是小腿在往下。”
“小腿往下?”前台思索了一下:“那不就是腳嗎?你直說不就好了,怎麼這麼奇怪。”
她說完,似乎是閉眼感受了一下腳部,卻沒有發現異常道:“沒什麼奇怪的感覺。”
“你要不要看一看?”
“好啊。”
我剛說完,前台坐起身看到自己的雙腳,一聲尖叫:“啊!為什麼這雙鞋在我腳上!”
她兩腳掙紮著想將鞋踢掉,但似乎沒什麼用。隻能衝我大喊:“快快快幫我把鞋脫掉!”
我趕忙伸手抓住這雙繡花鞋,卻覺得鞋似乎在前台的腳上生了根一樣,以我的力氣竟然拔不動分毫。
“你也使勁!”我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拔鞋。可鞋依舊紋絲不動,反倒是前台的腳踝被我拽的發紅,有點要腫的跡象。
我趕忙鬆手,可前台見我鬆手卻道:“別鬆手,再試試啊!”
我擔心這樣下去不但拿不下這雙鞋,反倒讓前台再受了傷,趕緊試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時,我手上傷口一痛,大概是以為剛才用力拽鞋,導致本已經要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浸透了紗布。
我這才反應過來,將受傷的包紮布撕掉,食指和無名指並成指劍,沾上紅血在兩隻繡花鞋上個點一下。
再次試著脫下鞋,繡花鞋隨即被我輕鬆脫下,離開了前台的雙腳。
“快把它們拿走!”前台見鞋脫了下來,趕忙讓我拿走。
我也不敢遲疑,不知道我的血能製住這雙鞋多久,連忙將鞋拿到門外,扔回樓梯陰暗之處。
扔掉鞋後,我擔心前台,健步回到臥室。
“沒事了吧?”
“暫時沒什麼奇怪的感覺。”前台搖搖頭道。
這雙鞋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本以為是纏上了我,現在卻又纏上了前台。再者神出鬼沒,明明是一雙有實體的鞋,卻能穿越房門牆壁,悄悄的套在前台的腳上。
“你剛在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問前台道。
“沒有,那雙鞋穿在我腳上完全就和沒穿一樣。”前台剛才被嚇到了,兩眼通紅隨時都能蹦出淚來:“你脫鞋的時候,我感覺就是直接在拽我的腳。”
聽她這樣敘述,我心裏反倒更加疑惑了。
關於鞋的詭異故事,古今中外都有很多。美國的紅色跳舞鞋的能力,和這雙繡花鞋似乎十分相似,但又有不同的地方。
穿上紅色跳舞鞋的女孩,會不停的跳舞直到累死。而這雙繡花鞋雖然穿在了前台的腳上,但似乎並沒有其他更多的反應。
不論這雙鞋什麼來曆,我和前台今夜恐怕是再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