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妻子不言不語,隻是一個勁的努力吃菜,他的心情才平複一些,在他眼中,這個妻子的身體還是瘦弱了。
他不時夾菜給她,卻發現,她竟然說沒胃口,這無疑是打擊了他,但他好脾氣的不去計較,還用溫柔的聲音關切她,在看到她驚詫的眼神望來,他頭一次有些慌亂與窘迫,他之所以會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為了讓他的好侄兒看到,他與妻子之間的感情是不錯的,但目的沒有達到,就被她的妻子以心情不好為由離桌了。
換作旁觀者的人裏來說,他這種做法無疑是小孩子氣的,但在他波瀾不驚的麵容上,又讓人看不出幼稚兩個字,不過也好,讓她離開這裏是一個不錯的事情,在他心裏這麼想著。
接下來是宴會上例行的公事喝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千杯不醉是誇大其詞,但他至少不會輕易倒下就是。
身為王爺,他在這種場合下,一般是很受人歡迎的,特別是他權高位重,在這種場麵上,更讓那些想討好他的臣子一個機會,所以,他喝得酒比一般人多,醉,他不是沒醉過,可今晚,他不會醉的。
他的侄兒與他一樣受歡迎,他的光輝甚至將今晚的主角太子壓下去了,太子成親,隻不過是皇後加速奪位的一個過程而已,所以,今晚的酒,在場的人員喝得是心知肚明,但場麵之歡慶可不見一般。
回府的路上,原本隻是想和她安靜的度過,隻是,在上馬車之前,遇見了也要回府的樓皓夜,以是,心計一來,他當著侄兒的麵,假裝醉酒強行吻了她,在看到她的慌亂及侄兒受傷的眼神之後,他心裏覺得好沉重,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會如此傷害身邊的人。
他這樣的計劃惹來的後果,就是她的生氣,縱然再不忍心,也束手無策,這一晚,他抱著她度過,享受著她微涼的體溫及均勻的呼吸,他心情很好。
但是,半夜,隱隱之中,他聽到了她幾乎不可聞低喃,嘴裏喊得,是皓夜,頓時,堅硬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惋了一下,血流成河。
睡在他的懷抱中,在夢裏,她想著的,依然是他的侄兒嗎?
這一晚,他在莫名的傷痛中度過,蒙朧的燈光下,他清晰可見,她眼角滴落的淚水,想幫她拭去,卻不能,怕吵醒她,怕她知道,他守著她一夜未睡。
有些害怕,他害怕讓她知道他的心思,他關心著她,卻不想讓她知道,這是什麼怪心事?可能是一開始便帶著麵具麵對她吧!所以,扯開了那一層掩飾,他會不自在,窘迫吧!
無論思想是怎樣的,心依然在滴著血,刺痛著,早上,天剛亮,他便起床去上朝了,在朝堂之上,他發現,他的侄兒似乎也沒有睡好,精神不佳,頓時,他心裏更是再加了一刀,看來,他們是相情相悅的,自已的侄兒愛著她呢!
可是,皓夜身上背負的責任,他比誰都清楚,那是比情感還要重要的包袱,他的侄兒,就算動情,也會克製好的,他相信,所以,他並不怎麼擔心,隻是心生惆悵而已,侄兒得到了她的愛讓他忌妒非常。
為了盡快分離他們兩人,皓夜成親的事情加速進行著,可中間,又出了差錯,他的妻子的牆頭似乎不止一個,他的下屬親眼見到,自已的妻子和別人在一首畫船之上摟抱,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不會拒絕?
醋意大發,他突然發現,仿佛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得到她的心,而隻有他不能,為什麼?自已做人真得那麼失敗嗎?還是上天有意捉弄?他當然不會明白,他在人前的形像冷酷得不近人情,誰敢喜歡他?誰敢去愛他呢?無疑是飛蛾撲飛。
而他更發現,得到世界任何女人的心不難,而得到她的心卻是比登天還難,感情往往就是這麼可笑又可悲。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嬌豔如火,隻要他開口一句話,便有女人自動撲上來,然而,弱水三千,他隻要那一瓢。
每當他的怒意表現得很明顯時,府中的人就會自動逃離到安全距離,他發怒時,連影子都會離他三丈,有時候,他會感到沒來由的孤獨感。
她回來了,他一開始做得很好,隻是小小的斥責了她幾聲,他在心裏還想著,對於今天在畫船上的事,她或許會做一些解釋什麼的,然而,看著她仿佛無事般的表情,最後,他忍不住怒問出聲了,而她也大方的承認了,這是什麼狀況?她再一次讓他感到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