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王,自年輕開始,便有成群的女人圍攏著他,取悅他,然而,在那天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世間還有這樣惹人心動的女人,身為皇帝,世間一切取之及是容易,然而,唯有這個女人給他留下了遺憾,不過,即然是他兄弟的妻子,他就算有心偷竊也會忍耐。
其實,他會利用鳳水蝶,原因很簡單,因為皓夜。
皓夜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隨時會有人報告給他,包括與他親近的任何人,其中就有鳳水蝶。
皓夜是他的兒子,當然對他的感情變化也知悉清楚,他是他選定得未來王儲,對他一切,可謂說是非常的小心慎重,因為,關係到天啟國的未來的事情,他一向慎重。
在開始意料到鳳水蝶會成為將來之阻時,是在皓夜的眼神裏,他曾經有意尋問過皓夜對鳳水蝶的評價,那時,雖然皓夜回答得很平靜,卻依然透露了一種歡悅的情緒,如果他不是皇帝,很難察覺那細微的感情存在,但這點小小的火焰依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以是,他確定了,皓夜對這個鳳水蝶的女子有意,也就在那時,他才意料到,這個鳳水蝶的女子不能留,否則,將來會傾國。
俗話說,最是無情帝王心,如果要做一個稱職的帝王,就一定不能感情用事,特別是,不能有所謂喜歡的人,這是身為皇帝的軟肋,如果被人知道,後果嚴重不堪設想。
他當了三十幾年的皇帝,已經親曆過許多事情,特別是在感情這方麵,他深知其弱點。
皓夜是他培植的對像,他會為其掃除一切阻礙,不管任何事或人,這是一個身為父皇的決定。
皇帝冷靜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在說得過程當中,他心裏也難過,一方是傷害兒子,一方是傷害兄弟,作為皇帝的他,也是有其不為人知的苦楚。
樓乘綬靜靜的聽完皇兄的心思,他笑了,笑得苦澀而痛苦,這縷笑容,暈染開來,卻在下一個瞬間,觸不及防的僵住,慢慢凝成一個揪心扯肺的結。
皇兄的言辭,他早就想到了,隻是聽起來,依然那麼不真實,可又確實如此。在這一刻,他恨,他怨,他痛恨自已的身份,痛恨自已的無力,可他又不該恨,這是身為皇室的可悲,他自小到大,已經深刻領會,以是,他痛苦。
“我沒料到你會愛她如此之深,乘綬。”這是皇兄給他最後的一句話。
回到府裏,他極其疲憊,進入書房關起了門,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攏,直到入夜時分,一個紅湘閣的丫環傳話過來,說紅湘閣的老板娘今天來了。
疲憊的心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又清醒了一些,有那麼一瞬間,他才發現,他是那麼的需要紅湘閣裏的那個女人,就算她隻是像妻子也好,至少,這世間還有一個像妻子的女人,他不願再次失去她。
以是,他整理好心情開始朝紅湘閣走去。
被丫環帶到一間房的麵前,這是紅湘閣老板娘的房間,他佇立在門外,聽到房裏傳來了說話聲,裏麵的談話如果按照以往,他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下去,然而,為何今天會這麼享受?因為,那道熟悉的聲音嗎?
一門之隔,竟讓他以為門後的那個女人是自已的妻子,如果沒有看到那張臉,她和自已的妻子相似程度完全一樣。
裏麵的她和另外一個人談論的人正是自已,她言語放肆大膽,毫不避諱,言語之間的張狂,這天下之間唯有一人,那就是自已的妻子,她一直在尋問纖纖的問題,她說,她討厭一個男人娶多個妻子,她說……
他的思緒猛然一片明朗,他開始回憶這個希兒,她那張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她那佯裝溫柔,還有那故意壓底的聲線,而一直讓他不解的事情也有了答案,這就是為什麼這個陌生的女子會去鳳府妻子墳前燒香的事情,如果仔細想想,這一切都是故意的,這一切都在告訴他,這個叫吳研希的女子正是自已妻子這個事實,不知道那張蒼白如紙的麵容下麵,會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這個消息讓他死寂的心仿佛帶來了一道耀眼的陽光,裏麵之人,可是自已苦苦尋求的妻子?心底早已洶湧澎湃,波濤高漲,臉上卻依然維持著不變的冷靜,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說著她可以娶多個夫君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時,冷靜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沉,但這也更讓他確定了,裏麵這個帶著麵具意圖隱藏一切的女人正是自已苦苦思念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