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鳳這雙能工巧匠的手不是世襲傳承的衣缽,他本是商人,聚財有道,但始終還是敵不過天災人禍的,年紀尚輕的時候就摔斷了雙腿,家中的人也趁他昏迷之際分走了他所有家產。
醒來後,驚覺自己雙腿已歿,房屋空空,他做得第一件事不是哭天搶地的痛訴,而是爬到了柴房,閉門幾日不出。鄰居家害怕他想不開,出了什麼事,正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孔鳳出來了,不瘸不拐,走路如同正常人一般,臉上掛著笑容,哪裏像個遭遇了飛來橫禍之人。
他衝門外的人群鞠了一躬,“孔鳳以後得換門子生意做了,到時候還請各位多多捧場。”
誰也不曾料想到一個個子不高,其貌不揚的人,居然能有這般技藝,不出五年功夫,要說在這武林之中,一點武功都不會,卻揚名萬裏的人就有孔鳳一個。
“要是能破我機關,那必定懂得我製造手法,這天下,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一人了。”孔鳳隨宣飛洲坐了下來。
葉舟輕附和道,“難不成是你之前那個徒弟?”
孔鳳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歎道,“怪我自己眼拙,他一心隻想偷取我所製聖心,我還對他傾囊相授,真是愚蠢之極啊。”
“難道他就是最近那個擅長製造暗器的劉飛羽?”宣飛洲問道。
看到孔鳳點了點頭,宣飛洲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驚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前些日子他隨史太保一起造訪了孤影劍閣。”
然後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事會不會與史太保有關。”
“這還說不好,史太保這人雖說是個牆頭草,但是估摸著他也沒這麼大膽量,除非......”葉舟輕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除非什麼?葉舟輕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沒等宣飛洲和孔鳳發問,沐雨便有些急切的想要早知道答案。
“嗬,你啊。史太保一向膽小怕事,此次必定也是有人威逼利誘,想想如今誰同孤影劍閣有這種仇怨的,我隻能想到一人。”葉舟輕搖了搖自己的扇子。
宣飛洲答道,“我宣某做事一向隻認一個‘理’字,江湖上並未有什麼恩恩怨怨的。”
“那我如果說這個人是樓心玉呢?”葉舟輕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沐雨問道,“難道是上次咱們在冥月丘碰到的‘大膽客棧’的老板娘?”
“如果真是她的話,”宣飛洲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那也說得通了,當年我重組江南十八樓,她就處處阻撓,最後突然不知所蹤,想來是有了靠山。”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還為時過早,咱們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不妨請孔鳳先生去看看在下夫人的門鎖如何被打開的。”宣飛洲想到那如同一間密室一般的房間,多少有些頭疼。本就是為了安全,修建的最完善的一間房,現在他的夫人劉雨晴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孔鳳自在的捋了捋自己的兩撇小胡子,“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完了一遍。手法確實是劉飛羽所為,但是我不能確定為何屋內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