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哭久久站立在夜雨軒身前,神情複雜,對這個匆匆出現卻又匆匆而走的女子所有的記憶,瞬間凝聚在了她最後一刻,嘴裏艱難說出那兩字時的一幕。
“朋友……”
幽幽的,尹哭輕輕的念著這個詞,最後又陷入了沉默。
二人相識日短,尹哭自問自己對此人既無好感,亦無惡感,可最後夜雨軒竟救他一命。
“值得嗎?值得嗎……”一聲歎息後,尹哭輕身抱起了夜雨軒殘軀,然後化作一片血雲,向天際飛去。
在路過死去多時的黑殺時,尹哭體外紅霧微微一卷,瞬間紅霧內便已多了一個血色虛影,而這虛影,正是已死去的黑殺!
且說尹哭為何瞬間變得如此強大呢?
原來夜雨軒身死之際,尹哭怒意衝天,不由仰天而嘯。適時,他體內血液突然一陣沸騰,接著尹哭便覺渾身似火烤般。接著眉心便是一痛,然後便覺體內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覺醒。
而這股力量,在尹哭清醒後,卻已自冥冥之中得知,正是血脈之力。
尹哭,不正是身具魔王血脈之人嗎?
魔王血脈覺醒,尹哭已非純正人族,自然身具非人天賦,而他的血脈天賦因感應其殺意後,便與殺道有關。
如那血霧拘魂,正是其天賦的種能力。
凡是被尹哭所殺之人,若尹哭願意,便可讓其化作血影,永世拘禁於血霧內,不得輪回。
此血影又可稱之為護身魔頭,可見尹哭天賦,乃是一種極為殘忍的能力。
血脈覺醒後,尹哭卻攜衝天殺意,竟又領悟了極道槍法第二式。
結合自身力量,配合極道第一式刺魂之怒而成的第二式——殺戮天下!
就此,蘭州城一役,雙殺身死被拘魂,夜雨軒亦香消玉殞。
正當尹哭帶著夜雨軒離開後不久,一道龐大而神秘的神識突然霸道的籠罩了蘭州城。
蘭州城內居民今日可謂是心驚膽顫,惶惶不安。
尹哭幾人戰鬥的聲勢自然不小,是以蘭州城百姓皆紛紛閉門而藏,不敢外出,隻是在家聽著城內不斷響起的轟鳴聲,心下默默祈禱這些仙人老爺速速打完收工。
不料這嚇人的轟鳴音方消失不久,然後一股莫名的威壓竟突然出現。
威壓才一出現,原本剛鬆了一口氣的蘭州百姓便覺心下一顫,然後便紛紛覺得腿一軟,意誌稍弱的便已跪倒在地。
而這,還是那道神念並未針對他們。
這神秘神念掃視片刻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尹哭三人戰鬥的地方。
然後,便見空中響起一聲怒吼,接著聽聞此聲的蘭州百姓隻覺大腦一炸,十人裏便有五六人突然被震斷心脈,莫名其妙的便死了。
見此,那道神念的主人方才略微消氣,最後才一收,離開了此地。
幽州中部,雁蕩山,天魔宗內。
一個自側麵看去,臉上帶有一道劍痕,身穿黑紫色衣服的男子正靜靜的盤坐在天魔宗內的某處。
隻見他身上不時的閃過一絲黑色真元,顯然此時正在修煉狀態。
突然,這男子眉頭一皺,然後隻見他長身而起,恭敬的向虛空一拜。
“師尊,您來了?”
可此處卻無人影,而他卻向著虛空說話,也不知此人是否正常。
不料他話音剛落,虛空中便有一不男不女,帶著怒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付東流,我讓你派人追殺尹哭,可如今你手下的廢物統統都被反殺了,你要如何向我交代?”
付東流一聽,有些驚訝的道“雙殺死了?”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付東流卻並沒有太多情緒波動,隻是眉頭微皺的問道“那尹哭最多築基,如何能反殺兩大金丹?”
那不男不女的聲音,此時冷哼一聲道“尹哭覺醒魔王血脈了!”
至此,此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了。
正是那被尹哭毀去夜雨軒身上神念的魔王魔滄海。
這話方落入付東流耳中,付東流的神情這才有了變化。隻見他一臉驚訝的抬頭看向了虛空某處,然後斷然的道“不可能!”
魔王血脈的覺醒之艱難,他可是非常的清楚的,如今驟然聽聞尹哭覺醒,由不得他不驚訝。
不過轉瞬,他便已信了。
魔滄海既有此言,斷然便不會有假。
“那師尊的意思是?”付東流稍微試探的問道。
魔滄海神識激蕩,顯然情緒有些波動,過了片刻方道“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我要他的身體!”
原來,魔滄海竟打的是這個主意。
付東流沉吟片刻,麵色凝重的接著問道“那問天宗那邊?”
魔滄海神識一蕩,室內頓時刮起一陣陰風。
“問天清虛兩宗,如今不過甕中之鱉。憑那兩個元嬰期的老狗,焉能抵擋我魔神傀儡之威?我所慮者,不過是問天老兒留下的問天劍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