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笑了笑,說道:“你猜對了,此是爹爹在海外帶回來,據說這種布叫金蠶綢,是用一種金蠶吐的絲織就而成的。”
莫鳳欣一下子便來了興趣,繼續問道:“這所謂的金蠶聽都沒聽說過,像咱們大雍國桑農養的那種蠶嗎?”
無垢輕笑了笑道:“那可是差遠了,據說,這金蠶很難養活,且一隻蠶蛹得三年才能出來,而幼蠶整個都是金色的,養一百隻金蠶隻能成活十隻,所以此蠶種吐出來的絲特別貴,更甚者一匹金蠶綢便價值連城。”
“真的假的?”莫鳳欣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直閃著金光,很是期待的看著車無垢手中的荷包問:“那表妹可否把這個送給我?”
卻見車無垢借故有些不大情願的,不緊不慢地從腰包裏再掏出一個來,弱弱地遞到莫鳳欣跟前道:“那好吧,剛好我這裏還有一個,就把這個給你了。”
雖則是見得車無垢如此不大情願,接過荷包的莫鳳欣心裏極是開懷。這荷包手感特別好,很是柔軟的,且還散發著淡淡的香。
“小姐,這湯還剩下很多怎麼辦?”芽兒收拾餐具問道。
“拿去倒掉罷,別煩著我,我想在這與表姐玩耍的呢。”車無垢有些不耐煩地道,但語氣卻表現得很是渴望與莫鳳欣相處似的。
“就是就是,別煩著我們。”莫鳳欣有些媚陷地隨應,看了看她身後的丫環,說道:“青蓮,你幫表小姐把這些剩湯拿去倒掉罷。”
莫鳳欣身後那名瘦小的丫頭很是爽快地點頭應答。可車無垢卻像是過意不去地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家的這幾個丫環也真是的,都沒有表姐家的利落,一個個的笨死了。”
得了好處的莫鳳欣奴顏媚骨的甚是惡心,可卻是不自知地說道:“那怎麼會,誰人不知道車家丫頭都是整個楚州最好的牙婆調教出來的啊。”
二人說笑著,這亭子一時笑語連連的了。
而青蓮手上拿著車無垢帶來的還剩下很多的湯,心裏卻是燒心撓肝似的,她俏俏地走到一個小灌木叢後,揭開蓋子便喝了下去。湯實在是太好喝了,在莫家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吃到好的,所以到現在都十三四歲了,還一副豆芽菜似的。
花會開始了,說是花會,其實便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帶著自家的小姐,在眾名媛大家前表現自己的集會,怕隻是為了得個好名聲,好在這些貴婦圈子裏混得好些或者是讓自己的女兒落入某個貴婦的眼底,以此尋個好夫家罷了。
好幾家的小姐上前來跳舞彈琴的,贏得了一番掌聲。
到洛念初上場去,洛念初今年選的居然是殘曲,廣陵散。
一曲奏罷,餘音凝繞,把全場都震住了,好半響大家還都沉浸在餘音中。
“洛家小姐真厲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化。”還是莫老夫人最先開口讚美。
於是各家的夫人便都紛紛地對洛念初讚歎不已,直指洛夫人教女有方,小小年紀音韻造詣如此高深,更有人便說起前幾天的謠言來,說人家洛小姐如此清雅大方,又怎會是傳言所說的那種人呢?
洛念初更是表現出幾番嬌羞的模樣來,向大家作著揖致謝。
洛夫人很是高興,她一直都偷偷地打量著許家的臉色,從剛進門時許夫人的滿臉不高興,到慢慢的緩解下來,直到大家都讚美洛念初時,許夫人終於是笑了。
壓在胸口好幾天的大石終於落下來了,洛夫人站起來說道:“小女不才,感謝大家不嫌棄,至於幾天前的流言,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家念初行坐端莊,豈是那些有心人想汙蔑就能汙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