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聽完不由瞠目結舌,他們望著蕭天等著他的下文。
“京師看上去一派繁華,但繁華的背後卻是危機重重。”蕭天接著說道,“與黑鷹幫勾結的人是也先,他在關外對大明虎視眈眈。黑鷹幫急於搶劫銀子,便是要解也先之急,交易弓箭遁甲。因此決不能讓他們得逞。黑鷹幫在朝中安插到王振身邊的寧騎城,這次倒是幫了咱們大忙了。”
“幫主,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李漠帆笑起來,“咱們等於是撿了個便宜,那個寧騎城把咱們要幹的事幹了一半,他從王振處探明了藏銀地,咱們隻要人不知鬼不覺地提前搶過來便行了。”
蕭天一拍李漠帆肩膀,笑道:“老李,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屋裏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大家紛紛笑起來。
“八月初一,不就是明天嗎?”盤陽突然想起來。
“是,黑鷹幫明日動手,”蕭天皺起眉頭,說道,“咱們隻知道他們動手的時間,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用何種方法攻進去?用何種方法運銀子?今夜咱們還要守在鑫福通,聽林棲說,在鑫福通碰見咱們的老熟人孫啟遠了,他如今駐守鑫福通負責守衛。與鑫福通相鄰的一戶宅子是個米行,咱們已經秘密高價盤下。白天不易進出,天一黑全部從圍牆翻入,不要從正門進,以免引起注意,還有這個米行的夥計還是原先的人,避免與他們照麵。”
眾人點點頭,不再有異議。
“林棲,你把鑽地龍修好了嗎?”蕭天突然問道。
“沒有,”林棲為難地抓著頭皮,“那個東西,在詔獄裏破損的厲害,修不好了。”
“算了,”蕭天抬頭看了下天,道,“想其他的辦法。咱們現在便出發,分開走,以免引人注意。”
“幫主,若是柳眉之問起來,這裏的人去哪兒了?如何回答?”李漠帆突然說道,“這些日子,柳眉之總愛與我套近乎,還拐歪抹角問這問那,似乎與梅兒姑娘打得火熱,經常一起出門。卻對我說,帶著梅兒出門是假扮夫妻,避人耳目,誰知道真真假假的說不清楚。”
“哦?”蕭天擰眉思忖片刻,道,“柳眉之是白蓮會的堂主,咱們還是要以禮相待,但是有關咱們的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如今困在京城,還是要提醒他注意安全。他若問起咱們的行蹤,便說是興龍幫每年一度的拜祖大會在即,都在準備。”
“這是個好借口。”李漠帆點點頭,笑道,“還是幫主鬼點子多,不,不是,是想得周全。”
眾人都笑起來,紛紛起身,各自準備去了。
山陽街在京城的西南角,並非繁華的鬧市,卻因幾家著名的錢莊而聞名,後來又聚起幾家錢莊。錢莊一多,緊跟之後便來了幾家驃行,然後酒肆、油坊、米麵行也紮堆傍在這裏,漸漸熱鬧起來,號稱京師的金銀大道。這條街僅錢莊便有日日昌、天成銀號、寶豐銀號等等,鑫福通在這裏並不顯眼,因門麵小,很多人並不知道。
酉時已過,山陽街上酒肆早早掌燈迎客。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在人流中由北麵悠然過來兩騎,皆是富家公子的打扮,錦袍玉帶,腰佩寶劍。兩人在一個酒肆前下馬,抬頭看著酒肆門頭上匾額,上書‘積香居’三字。門前小夥計忙迎上前,牽過馬打著招呼:“兩位公子爺,快裏麵請。”
蕭天抬頭看了眼樓上,問小夥計:“可有視線好的座位,好一邊飲酒,一邊賞京城美景。”
“有啊,公子爺是從外地來吧,”小夥計歡喜地說道,“你可是選對了地方,二樓靠北邊,不僅視線極好,而且涼快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