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鬆開馬的韁繩,任馬兒在草叢中隨性吃草,他慢慢向明箏走去。遠處,明箏已摘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花,她身著藍色的長裙在花海裏跑來跑去,在蕭天眼裏就像一隻美麗的大蝴蝶。蕭天也彎腰采花,他采了一把粉色的花走過來。
明箏跑了一會兒,累了,便躺在了花草叢中。蕭天走過去,坐到她身邊道:“知道這是什麼花嗎?”明箏坐起來拿起那把花放在眼前看,她搖搖頭真說不上名字。“它叫羽葉靈,看它的花瓣像不像羽毛,這種花在檀穀嶼最多了。”
“大哥,檀穀嶼有這個山穀美嗎?”明箏十分向往地問道。
“比這裏大的多,也比這裏美,那是一處真正的人間仙境。”蕭天笑著說,從明箏口中又聽到她喊他大哥,他放心了,心情也隨之一蕩,“等翠微姑姑產下孩子後,我就帶你和族人回檀穀嶼。”
“檀穀嶼竟然比這裏還美?”明箏驚訝地環視四周,腦子裏想象著比這裏還美會是個什麼樣子,她陶醉地喃喃自語,“我要在檀穀嶼建個花房,還要建樓台,我天天坐在樓台上看花看天上的星星。”
“我全答應你,我親自給你建樓台。”蕭天笑著說,“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個山穀嗎?”
明箏搖搖頭,溫熱的陽光暖洋洋地曬在她身上,微風送過陣陣花香,她看著眼前的蕭天,從沒有見過他如此溫和,一雙鳳眼雙目含情地看著她,“那日是我不好,醉酒誤了良辰,如今補過可好?”
明箏的臉驟然紅漲起來,她慌忙搖頭:“不可……”話音未落,她已被蕭天擁入懷裏,她躺倒在鬆軟的草叢中,從發絲間伸出一隻黃色的蒲公英,她望著蒲公英卻聞道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她回憶起那次跌入陷阱,在漆黑的井下她就是這樣蜷縮在這股熟悉的氣味裏,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全和迷戀,也許在那時,她就一直期盼著這一天……
但是,明箏還是一把推開了蕭天,蕭天臉色一白,“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是,你可知拜堂成親對一個女子是多麼重大的事,誤了良辰就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我,你的心裏隻有你的兄弟,你的大業,我在你心裏有位置嗎?”
“你的位置何止是在心裏,”蕭天傷感道,“你對我無處不在。”
明箏乍然聽蕭天開天辟地般說了句情話,很是驚訝,她深深地望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蕭天俯下身,臉幾乎貼到明箏臉上,鼻尖觸到明箏麵頰,滾燙滾燙,他眼裏流露出的綿綿情意,瞬間就把明箏所有的怨氣和不滿趕出九霄雲外,蕭天嘴裏含糊地說了一句:“我是你的夫君。”說完,臉俯下嘴唇將要觸碰到明箏時,一隻芊芊玉手擋到了中間。
“夫君,我有話要說。”
“以後再說。”
“不行。”
“你說。”
“咱們這是要補那日的良辰嗎?”明箏吃力地喘了口氣,蕭天的份量很重,她想推開他,但是被他雙臂擁著,絲毫動彈不得,她想想此時不宜激怒他,幸虧她跟隱水姑姑習過六年武,不然豈不被他壓成渣渣。但是即使這樣,她也要把話說清楚。“ 我師傅隱水姑姑對我說過,她說一個女子……”
“咱能不能長話短說。”蕭天聲音暗啞地提醒她。
“好吧,長話短說就是,一個女子跟一個男子一旦拜了天地,就是一生一世,必要一生一世相隨,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明箏感到身上一輕,舒服地喘了口氣,瞥見蕭天不知在忙活什麼,氣憤地問道,“我說的話,你在聽嗎?你在忙活什麼?”
“你說,我聽得見。”蕭天嗡聲嗡氣地道。
“我隱水姑姑還說,女子在拜堂後,一定要給他夫君立規矩。”明箏說著感到身上一涼,忙低頭看,天呀,她那一身高貴無比的百鳥來賀嫁衣呢?
身上一沉,蕭天的臉不懷好意地湊過來:“你要給我立規矩。”
明箏此時顧不上禮義廉恥,瑟縮在他寬大的衣袍裏,點了點頭,“第一,不準納妾。我隱水姑姑說了……”
“先把你隱水姑姑放一邊行嗎?”蕭天有些忍無可忍地道,“改天我一定再去好好祭拜她,感謝她給我教導出一個好娘子。說吧,還有什麼?”
“第二,生幾個孩子,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