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員外說著了,小弟確有一事要有勞員外。”蕭天看著張銘夫,發現他一臉坦然,絲毫不像是有意要為難他的意思,便接著說道,“張員外,瑞鶴山莊在石坪鎮有個貨棧,也不是什麼重要買賣,隻是出售一些田裏的剩餘土貨,這個貨棧租用的是貴地,不知為何昨日被一夥人砸了,口口聲稱要騰房子,張員外可知此事?”
“事是剛剛知曉。”張銘夫倒也爽快,嗬嗬一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還勞蕭莊主親自跑一趟,”說著,張銘夫端起茶碗,手掀碗蓋撇著茶葉,呷了口茶道,“事確有些魯莽,年輕不懂事,哈哈,我在這裏向蕭莊主賠罪了。”
蕭天一愣道:“這麼說,張員外是認識這幫人了?”
“也不盡然,”張銘夫吧嗒一下嘴,說道,“是個熟人不假,是京城裏我那大舅爺的朋友,大舅來信交待要我盡地主之誼,善待他的朋友,你想,我豈有不照辦的道理。”
蕭天聽到此心裏微微一動,笑著說道:“我聽說員外的大舅爺是當今朝廷的禮部尚書李明義李大人,真是敬仰敬仰啊。”說著,蕭天起身施了一禮。
張銘夫哈哈一笑,臉上泛著紅光,可以看出他深為自己的這位大舅爺自豪和得意。蕭天臉上帶著恭敬,但心裏卻是五味乏陳,他雖離開京城有一段時間,但是京城裏的局勢依然牽動著他的神經,他知道李明義是王振的死黨,去年春闈考題泄露案,張嘯天被皇上廷杖而死後,他便神秘地接任了禮部尚書一職,可見與王振的關係非同尋常,一年過去,恐怕他的位置更加穩如磐石。而李明義竟然與金禪會有關係,可見金禪會在京城勢力有多大,連朝中高官都與他們有來往,蕭天穩了穩心神,故意問道:“你大舅爺的朋友可是金禪會之人?”
張銘夫哈哈一笑,“蕭莊主可真是神通廣大呀,連這個都知道,哈哈哈,”張銘夫幹笑了幾聲,道,“他們突然看中那幾間房,非要不可,我還正想找人過去莊上找你呢,不想你就來了。”
蕭天也是朗聲一笑道:“確實是區區小事,”蕭天笑了一下,又問道,“敢問張員外,他們要這房子是作何用呀,那幾間小房子,存放個貨物還行,不知他們有何用?”
“哎呦,這個我倒是沒有問過呀?”張銘夫一愣,但很快又笑嘻嘻地問道,“這麼說,蕭莊主也有意相讓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蕭天看著張銘夫,道,“隻是還有一事,不知張員外可知道?我的管家被他們扣押起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是張員外家的朋友還請捎個一言半語,先放了管家,你看如此可好?”
“還有這事?”張銘夫吃了一驚,蕭天從張銘夫的反應來看,他不像是裝的,可能確實不知道。張銘夫扭頭看向一旁的管家,問道,“這事你知道嗎?”
管家礙於蕭天他們在場,十分難堪地點點頭,低頭附到張銘夫耳邊嘀咕了幾聲,張銘夫一皺眉頭,一張胖臉慌了,他轉向蕭天,壓低聲音問道,“蕭莊主,你可有得罪過金禪會?”
蕭天蹙眉坦言道:“前些日子,我莊裏一個兄弟病發癔症,瘋瘋癲癲跑出去,我們四處尋找,最後他竟然被金禪會的人捕去當祭司的活體,眼看就要丟了性命,我們不得不貿然出手相救,當時場麵混亂,踢倒的蠟燭燒了帳子引燃了大火。”
“原來是你們呀,”張銘夫大吃一驚,他慌忙喝退左右,然後壓低聲音道,“你們可是闖下大禍了,蕭莊主呀,你們還不趕快躲起來,還來我這裏問什麼鋪麵的事,哎呀,豈知已大禍臨門了? ”
蕭天和李漠帆聽到此話,麵麵相覷。
李漠帆憋不住問道:“還請張員外明示。”
“哎呀,你們呀……”張銘夫直搖頭,“你們真是把瑞鶴山莊當世外桃源了,住在山中不問世事?現如今像我這樣閑雲野鶴般的人都不得不麵對了,前兩日,我不得不把一片田地供奉給金禪會,我這個心疼呀,可是沒有辦法,我大舅信上有交待。如今金禪會在京師可不得了了,你們以前應該聽說過白蓮會吧,現如今白蓮會在京城土崩瓦解了,又憑空出了個金禪會,勢頭可比白蓮會要大的多,而你們偏偏得罪的是金禪會呀?”
蕭天和李漠帆聽完此話,又是一陣麵麵相覷。
“張員外,如果說那次解救行為冒犯了金禪會,也隻能說是個誤會,我們並不想與他們為敵呀?”蕭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