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又來到不夜城最大的一家賭場,賭場中最高也是最豪華的一層,每天晚上,這裏都是整個神州界最不要命的賭徒的天堂。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賭場裏卻比白天還要明亮。大聲叫喊的賭徒,嬌麗香豔的女子,富麗堂皇的宮殿,讓這裏成為了一個人間天堂。
這裏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也許隻是多了幾個不怎麼會賭錢,但是又拚命賭錢的富家子弟罷了。王冷雨向來對這樣的羊牯沒有好感,也自然不會去理他們。
不過,王冷雨在這裏坐了半個時辰,跟這裏的頭牌女子一塊喝了一壺酒以後,目光卻慢慢的被一個在大廳中賭錢的大漢吸引了。
這個大漢穿著一身已經有點髒汙的淡黃色衣服,滿臉精悍之色,甚是威猛。他好像對賭錢非常癡迷,簡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桌子上的賭局。但遺憾的是,他今天運氣並不怎麼好,但是又出手闊綽,從王冷雨開始關注他以來,他怕是已經輸了不下幾萬兩銀子。
也許是一種本能的敏感,王冷雨突然感覺到這個黃衣大漢絕對不是個平常的土豪。他雖然看起來很癡迷賭局,但是輸了幾萬兩銀子之後,卻沒有一點異樣。出現這種現象,一般隻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原因就是他實在是錢多的用不完。第二種原因就是,這個黃衣大漢真實的心思其實並不是在賭局上。
而王冷雨認為,是第二種原因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他心裏一陣冷笑,然後站起來,朝那個黃衣大漢走去,他想要看看,這個並沒有把心思放在賭局上的人,到底來這裏要做什麼。
王冷雨從端著酒在人群中穿行的小二手裏的托盤上拿起兩杯酒,走到那個黃衣大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好,朋友。”
黃衣大漢好像正在賭錢的興頭上,對打擾他賭錢的人感到非常生氣,轉過臉來對王冷雨怒喝道:“幹什麼?沒看到老子在賭錢嗎?”
這個人竟然敢在不夜城這樣的地方對王冷雨無禮,顯然是活得不耐煩了!黃衣大漢的叫聲還未落,立刻就有兩個黑衣人圍在了黃衣大漢的身邊,想要把他打出去!
但是王冷雨用眼神製止了他們,仍然對黃衣大漢笑道:“朋友,我看你今天運氣不佳,不如先休息一下,跟在下喝杯酒,保準讓你轉變運氣。”
黃衣大漢瞪著一雙虎眼,怒視著王冷雨,粗聲粗氣的叫道:“什麼鳥酒?有這樣的好處?你是這個賭場的老板嗎?”
王冷雨聽了黃衣大漢的粗話,仍然麵不改色的道:“不錯,我就是這個賭場的老板。我叫王冷雨。”
黃衣大漢粗聲道:“什麼冷雨熱雨?喝你一杯酒就能保證我贏錢?不喝你的酒,就讓我輸了幾萬兩銀子,你這鳥賭場是出老千吧!”
王冷雨就算涵養再好,此時也已經忍不住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子說話。他冷笑著看著黃衣大漢,道:“你是來這裏搗亂的嗎?”
黃衣大漢突然仰天哈哈笑道:“不錯,老子就是來這裏搗亂的!”
王冷雨仍然冷靜問道:“你是什麼人?誰指使你來的?”
黃衣大漢大笑道:“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但是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嗬嗬。”王冷雨輕輕搖了搖頭,道,“那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黃衣大漢道,“隻為了拿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人頭。”
王冷雨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你覺得很好笑?”黃衣大漢不笑了,沉聲問道。
“是很好笑。”王冷雨道,“不但很好笑,這還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而且,現在我還知道你是誰了。”
“你知道我是誰了?”這次換到黃衣大漢很意外了。
“萬裏鳴蕭悲情客,易水孤鴻落葉舟。”王冷雨輕輕吟誦了一句詩,才繼續道:“這句詩是不是白龜寫的?還據說你們每人似乎都寫了一首詩?你們‘七彩虹’不就是個殺手組織嗎?為什麼非要寫什麼詩,弄出一副憤世憫人、江湖寥落的樣子?還有,你們這些刺客出來殺人的時候,為什麼總是要穿著和你們名號相對應的衣服?難道是怕別人認不出來你們嗎?”
“你……”黃衣大漢被王冷雨說的啞口無言。
王冷雨又搖了搖頭,道:“黃虎,出錢讓你來殺我的人,怕是選錯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