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人出手。
戴同環視了一下整個大廳中的眾人,最後把眼光落在了龍堂眾人身上,淡淡的道:“誰還有話說?”
朝宗走出來,對著戴同一拜,道:“恭迎戴閣主入主天一閣!”
隨後,大廳裏的眾人一起拜道:“恭迎戴閣主入主天一閣!”
龍清泉和龍吟風的屍體都倒在哪裏,但是沒有人管他們。他們心中隻有對戴同的敬畏。龍清泉?龍吟風?失敗者的名字比一片羽毛都要更輕。
麵對山呼海嘯般的朝拜,戴同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沒有悲喜。他輕輕的走到雲龍溪的身邊,淡然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雖然,雲龍溪現在已經是他的階下囚,生死全在他的手中,但是他還是對雲龍溪露出一副恭敬的表情。
戴同道:“天一閣交到我手上,你盡管放心吧。”
雲龍溪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戴同,他本來以為他是了解戴同的,一個修為高深的天才,一個和他一樣有野心,有能力,有城府的高手,但是他現在又覺得,他實在還是不夠了解戴同。明明是戴同篡位,但是他卻一直是一副臨危受命才接受天一閣閣主的位置一樣。而且,好像戴同自己,也真的是這樣認為。
雲龍溪才覺得,他其實真的比不上戴同,因為戴同做事太認真,太入戲了!
雲龍溪老實說道:“戴同,我現在才發現,我實在不了解你。”
戴同還是那副恭敬的表情,道:“雲大哥,你會了解我的。”
雲龍溪淡淡的笑了笑,他根本不把戴同的話當做一回事,他道:“不過,我的眼光一點都不錯。當年我救了你,後來又提拔了你,你知道為什麼?隻因為你是一個人才。我現在輸給你,也輸的心服口服,因為你確實比我更強。”
這一次,戴同默然,沒有說話。
雲龍溪哈哈一笑,又小聲說道:“戴同,你雖然精明如此,但還是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戴同道:“什麼事情?”
雲龍溪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道:“你可知道我的衝兒在哪裏?”
戴同明知道雲龍溪的意思,但還是問道:“在哪裏?”
雲龍溪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等待,他會來找你的。”
戴同卻突然道:“雲大哥,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雲龍溪臉上突顯驚慌的表情。因為他知道,戴同是很少開玩笑的。
這一次,戴同沒有再回答他,而是轉身走進了後廳。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如一道光電般從後廳閃出,一掌拍出,擊在雲龍溪的心髒處。雲龍溪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此死去。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切,但是沒有人出手。
撲倒在地上死去的雲龍溪,像是一條狗。
夜,夜已深。繁星滿天。
這麼安靜的深夜,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已經入睡。一隻狗在安靜的村落裏突然叫了一聲,打破了夜晚村莊的寧靜。可是,這聲狗叫也就隻有這一聲便戛然而止,像是熟睡的夜突然醒了一下便又繼續睡著了一樣。
在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裏,一點油燈的昏黃影子不停的在窗戶紙上跳躍。一個老人獨自端坐在一個小桌子前像是等待著什麼。老人已經很老了,頭發和飄逸的胡須都已經蒼白。他獨自生活在這個叫做大寧村的小村落已經很多年。平時人們很少見他說話,但是無論誰和他見了麵,他都會主動的對別人微笑。他就一直這樣微笑著。地裏的莊稼收成好的時候,他這樣微笑著,地裏的莊稼收成不好的時候他也一直微笑著。就算是有調皮的小孩子來抓他的胡子,他也是微笑著把那個孩子抱在懷裏。
老人沒有名字,至少他從來沒有自己說起過。所以村裏的人全都叫他大愚老人。當然,村裏的人沒有人認為老人傻才叫他大愚老人。而是村裏所有人都認為這個老人已經看透了一切,已經大智若愚了。